宿梓墨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这才看得穆凌落慢慢地开门走了过来,他心里一松,走上前来:“阿落,怎么样?”
穆凌落看这般紧张地望着自己,不由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国师……人很好。国师说他饿了,想吃点东西。”
“师傅向来不吃外头之物,黎叔跟其都不擅长庖丁厨艺,故而一直以来都过得饥饱不定。”宿梓墨闻言,淡淡地道:“现在你来了,给他们做一顿吃的,也甚是妥当。”
穆凌落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了,“那为何不请个厨子呢?”
按照青宋众人对国师倾染的推崇信服,能替国师倾染安排饮食居所,那他们定然会觉得是荣幸之至的事儿了。何以会让国师饿着肚子?
“那是你不了解师傅,他素来喜洁喜静,不喜铺张喧哗。你看师傅居住的地方就该知晓了,而黎叔是因着跟了师傅多年,且也有些别的缘故,这才能够留下。至于旁的人,师傅自是不会留下的。”宿梓墨解释道。
国师倾染有个毛病,他不吃外头购买之物,但又喜清净。德文帝并不是没给他准备过华丽堂皇的府邸,成群结队的仆从,只是他不喜,宁愿自己住在这等简陋之处,事事亲力亲为。
穆凌落闻言,不禁一怔,“原来如此啊……那,那你当年与国师修行的时候,都如何解决饮食问题啊?”穆凌落说着,就有些好奇了。
“随随便便凑合着做锅子熟食就可。”宿梓墨简简单单地道。
当年他初始知晓国师倾染过得清苦日子时,也曾觉得很奇怪。但久而久之,他倒也是习以为常了。
虽然宿梓墨说得很简单,但穆凌落却能料到当时的情景,这倒是让她对国师倾染有些竖然起敬了。这世间多少人成功立业是真的家国百姓着想,多数不过是为了光宗耀祖,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国师倾染名扬天下,却住着简陋的屋子,凡事亲力亲为,连个仆从都不曾有。若是在今天前有人与她说,穆凌落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可,而今亲眼所言,说是不震惊那是骗人的。
穆凌落压抑住心口对国师倾染的敬重,只颔首道:“那我先去准备吃食。”
说着,穆凌落正要转身离去,却骤然想起袖子中揣着的纸笺,她连忙站定,把那纸笺掏了出来,递给了宿梓墨:“这是国师给我们批的黄道吉日,让你我二人好生挑一挑。”
宿梓墨接过那纸笺,却也不着急打开,只看向穆凌落,目光炯炯道:“你有何看法?”
“一个是正月十五,恰好是元宵,可我那会还不曾办及笄礼,倒是不成的。第二个是三月初十,第三个是八月十二。”穆凌落把纸条上的日期徐徐道来。“这三个日子,是国师推算过的明年最好的佳日。若是再往后算,就是后年五月去了。我瞅着八月……”
“那就三月初十。”宿梓墨立刻截口道。因着语气太过急促,他又清了清嗓子,咳了咳道:“总不能拖到后年,那什么,你家里头的弟弟妹妹们总归也是要娶妻嫁人的,可不能耽搁了他们的终生大事。”
这京城世家都讲究家中子女按照先后顺序成亲的,从不曾有过哪家是越过前头的兄姐娶妻嫁人的,那是没有规矩的。而宿梓墨看着八月十二日子有些远了,都快小一年了,他如何能等?他可是恨不得穆凌落明日就嫁给他。
再来,在宿梓墨看来,他跟穆凌落早已是夫妻了,连夫妻之实都有了,而今缺的不过是个昭告天下的仪式罢了。
穆凌落听他这般说,不由眨了眨眸子,提醒道:“我看这日子未免早了些。你看,我哥哥他还没定亲呢!我身为妹妹,自然是要他成亲后,我才能出嫁的,岂能坏了这规矩?再来,我……”穆凌落绞了绞手指,“我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