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后过得并不如现在的皇后如意,甚至比之过得更难,但最后总归是苦尽甘来了。故而,她对萧家也是很感激的,待皇后也是极好的。
只是,经历过太多宫廷倾轧的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远离后宫,前去佛堂清修了。
但若是德文帝敢废太子,太后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皇后现在也就只当是给太子的历练,任由三皇子云王蹦跶,让皇贵妃招摇过市,总归太子是嫡长子,又有太后当靠山,德文帝绝对不敢轻易废太子的!
永安王妃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她点了点头,“倒也是,母后总归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就算不为旁的,哪怕是还当年萧家的人情,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当年若不是萧家的冒死鼎力相助,当年德文帝与太后等人怕是都要在那场实力悬殊的朝堂斗中死去了。
这般想着,永安王妃也松了口气。
正说着话,就见内殿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帘子被撩起的声响,两人抬头望去,就见一对儿璧人缓缓自里面走了出来。
穆凌落本就比普通女子更显高挑,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穿在她身上,加上腰部微微上挑的封腰,越发显得她身形修长窈窕了。喜袍是以庄重的玄色为底色,以红色封边,再以金线缝合,大大的裙摆上以金线绣着吉祥如意的凤凰。绣娘们很是用心,以红色的宝石作为了凤凰的眼睛,再以翡翠做成了凤凰的冠,再特地用彩色线勾勒了凤凰的翅膀,在走动间,间或微光洒落进来时,眼睛摇曳着光芒,凤冠微动,翅膀似是都在轻轻扇动,那凤凰都好似活了般,随着动作或低头或昂首,或羽翼阖动,流光溢彩,甚至美丽。
穆凌落眉目如画,贝齿如编,黛眉清远,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高远清雅的气质,随着她的走动,微光流动间,衣摆上的凤凰微微而动,宝石的光芒射到她的脸上,越发映衬得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又似是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而宿梓墨走在她的身侧,并没有被她的光芒所摄。他的喜袍依旧如穆凌落,玄色打底,红色封边,领口以金线勾勒出花朵蔓枝。衣摆下方则是以金线勾勒出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金宝石为眼,胡须以绿翡翠勾勒,三爪金龙周身以各色的细碎宝石点缀着,随着他的走动,闪闪发光,仿似整条龙都在游动。
宿梓墨的样貌本来就极为的出众,他以往就甚是喜爱玄色衣裳,这次以红色点缀的,倒是消减了他平日里的戾气,多了几分的喜庆。他的样貌承袭了他的母妃,当年冠绝后宫的紫妃,黑亮垂直的长发以玉冠绾起,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料峭削薄的唇,整个仿似那诗词中走出来的谪仙,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他虽是长年征战沙场,修长消瘦却不壮硕粗犷的身材,让他仿似林间的猎豹,黑夜间的猎鹰,又仿似那天山上最冰冷的那抹寒雪,冷傲孤清却又寒气逼人,立在穆凌落的身侧,叫人望一眼都为他的强势气场而垂目。
两人站在一起,一柔一刚,一美一俊,端的是金童玉女。
随着他们走近,两人后方的衣摆也都暴露了出来,穆凌落的后摆甚是长,上面以金线绣着缠绕的连理枝,线条复杂而美丽。宿梓墨的后摆也绣着一样儿的图案,只是与之相反,却又与穆凌落衣摆上的连理枝交相辉映,若是走得近就能发现,两人衣裳上的这连理枝都是极为契合的,仿似一枝般。
如此繁复精妙的手艺,实在是为人所惊叹。
饶是永安王妃早已见过他们两人,但见得如今一身精良制作的喜袍,截然不同的两人,却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