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闹了啊,那可是你的女儿,不是旁人!”高氏撞入萧明金怀里就大吼大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不疼我疼啊,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若是她没了,还不如叫我一道儿去死算了!”说着,她就开始用头撞地,模样甚是可怖。
敏王无动于衷。
萧三老爷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讷讷道:“大,大哥,你这是要,要蝶舞的命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儿说,你别,别啊,我可就只这一个孙女儿!咱们萧家本来就阳盛阴衰的……”
敏王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萧三老爷立刻就萎了,再也不敢多废话了。
萧明金被高氏闹得头疼,这会儿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旁边的郑氏看到了,虽说她素来不喜高氏,但到底也明白为人母的心,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那简直就是无法言喻的。她张了张嘴,“爹……”
敏王的目光落在了一侧的萧儒衣身上,见得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是镇定,只垂着头不说话,他不禁略略地挑了挑眉,“儒衣,你有什么话说?”
萧儒衣垂着眸子,拱了拱手,道:“大祖父教训得很有道理,我们不该拿着敏王府和荣伯公府的旗帜来谋福,今后,我身为哥哥一定会好好儿教导蝶舞的,也会自我约束,断断不会做出再丢萧家脸面的事来……只求大祖父网开一面,开开恩吧!”
此时的萧儒衣身上那股子的纨绔子弟的风尘之气顿散,看起来倒是极为的沉着。
敏王慢慢地望了他半晌,眸色倒是没了方才的沉重,他淡淡道:“今后,你往敏王府来,跟着你大哥。”
萧儒衣一愣,显然没料到敏王会突然说起这个,他愕然地看着敏王,“大祖父……”
“我记得,你以前功课极好,学识也颇好。只是,你祖父与你爹做不出个好榜样,倒是误了你。”敏王背过手在身后,缓缓慢慢地道:“你现在是想浑浑噩噩地靠着敏王府的和荣伯公府的一点儿庇荫过活,继续花天酒地的日子,还是想有一番建树,树立萧家三房的门楣,就看自己的。我而今,也只是给你个选择。”
萧儒衣怔愣过后,倒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在京中已然算是声名狼藉了,他之前之所以会弃了以往的学业,一来的确是受祖父,父母所宠溺以及他们错误的榜样的原因,二来是因为他有时候无论怎么努力,因着萧家三房冷落的门楣,他似乎永远都不被看好,遭了那些个贵族子弟的轻视和寒门子弟的讥讽。
他就像是生活在夹缝里,无所适从,所以便自暴自弃了。
但当初萧家三房刚巧因为萧蝶舞向太子下药一事,而被呵斥了,与敏王府便疏远了,更荣伯公府更是没什么接触。
“至于你妹妹,”敏王抬了抬下巴,语气寡淡,好似说的不过是只蝼蚁:“我自是不会要了她的命!到底是萧家的血脉,我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会饶她一命。不过,她既是如此的不识相,怕她今后又给皇后太子添堵,那么萧蝶舞对外就是死了,以病逝的名义,等会我只让人送了她去庙里清修。若是有悔改之意最好,不然,就在里面青灯古佛地过一辈子吧!”
这已经是敏王最大的仁慈了。
敏王也不是怕被人说心狠手辣的人,他不过是念着萧蝶舞到底还是萧家的血脉,留了她一条命罢了!
高氏闻言,也没再大哭大闹了,却还是低低啜泣着:“可是,清修……蝶舞多可怜,她素来是被娇养的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哭啊……”
“既是不愿受,那就去死。”敏王冷酷地道。
高氏还没说出口的话顿时被敏王这句话给吓得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