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歌不能去参加四派交流会,心中着实有些不开心,这一日又见楚天瑶半天没出朱陵洞天,更是抑郁,他带了琴,在回雁峰顶寻了处安静地方抚起了琴。他本就长得好,抚琴时又全神贯注,当真让人看得呆了。
真个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软剑新月样,手执五行七弦琴。
钟欣和苏薇两人牵着手一路说着悄悄话,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朝琴声出走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李南歌生得秀气,平时他刻意让自己板了面孔,摆出不容靠近的模样,抚琴时却是去了一身的冷硬,更显得人精致如画。
苏薇忍不住扯了扯钟欣的衣袖,咬着对方耳朵小声地问道:“这个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吗?”钟欣晃了晃神,点头称是,她还有些模糊,李南歌从上清骄子的地位跌落下来后,就是一脸的颓废,早就让人不忍直视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变成自己心目中的师兄了呢。
苏薇见钟欣也在发呆,她一时忍不住,便冲到前面,大声冲李南歌喊道:“这位师兄你叫什么,可以认识下吗?”苏薇自以为自己是爽朗大方,可是李南歌正在抚琴的手一下停了下来,很快当地一声琴弦也断了。
李南歌没好气地看着苏薇,一眼便认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屡次找了楚天瑶麻烦的,再抬眼看去,便瞧见钟欣一脸微妙地站在旁边,他琢磨着钟欣是钟家的子侄,也是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师兄的,虽然那时候抛开了他,但也没什么大错,便将琴收进手中,并不打算和这两人答话。
苏薇也不知是没眼色还是怎地,瞧见李南歌明明是要离开的样子,她还是继续冲了上前,一把扯住李南歌的衣袖说道:“做什么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说吗?”这话却是有些过分了,李南歌看了眼钟欣,冷冷扫了过去,使劲一挣,便将苏薇推开,他理也不理,径直驾云离开。
等李南歌走了,钟欣也没了好心情,她随口敷衍苏薇几句,就将苏薇送了回去,这便有了苏薇哭着去找陈踏法的一幕。陈踏法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问了个清楚,又仔细追问了苏薇一些细节,他心头一动,发觉苏薇说得正是上清宗最近的一位传奇人物,一下一个主意便转了出来。
李南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踏法盯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他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吧。道基被毁一事,让他看清楚了许多人,也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不是值得他注意的,而那个从泥地中将他拉起又照顾了几个月的小姑娘才是让他不能放下的。
楚天瑶接到明月的传讯符,得知第二日就要去青羊秘境时,她终于出了门,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楚云深,也不是去找李南歌,更不是去登仙镇看看她那个便宜徒弟,而是递了话,准备去见钟喻,这位上清新鲜出炉的真人。
考虑到钟喻成丹时,她昏迷不醒没有参加那个丹会,也没有送礼物,这次她就选了她门派大比第一得到的奖励镇岳尚方,这么贵重的东西,想来也是能上得了台面吧。
钟喻接到楚天瑶的传音,面上没有变化,心中不知怎么却一时想起了当日在溪畔时的事情,那白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无比润泽,高挺的双峰颤巍巍让人不忍移目,迟疑了半天,到底是回了个立时可以相见的答复,还特意叫来侍奉童子,叮嘱了一番。
头上挽了个清爽的道髻,拿一根木簪子插了,一身青蓝色的袍服套在身上,对面的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将要滚开的紫砂茶壶。楚天瑶瞥了一眼摆在屋子正中的红泥小火炉,找了个钟喻正对面的圆凳,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也仔细看起了钟喻的动作。
不一会儿,壶中茶水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