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移动的很快,不过片刻就来到了巨石仙人床前,仰头说道:“太好了,你还没走。”
轻松的一句话,听在苏幕遮耳中让她甚觉荒谬的好笑,吹了一个时辰的夜风换来的就是一句“太好了”吗?她纵身跳下石头,才要开口说话,粟梁已抢先一步扔了个小小的包袱到她怀里。
“好好保管,好好研究,记得保密,过几日/我去找你,到时候最好能有个结论。”
说罢他又向身后的夜色看了看,紧声催促道:“快走快走,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呆在这种荒山野岭,多危险啊。”
苏幕遮为之气结,顺势又把包袱扔了回去,看着粟梁手忙脚乱的去接的动作,心中怒气稍平:“这什么东西?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帮你销赃的?”
“怎么说话呢?”粟梁不爱听,又把包袱抛给她,她却没有接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包袱直接坠地,发出“咚”一声轻响。
“哎呀,现在是任性的时候吗?”粟梁一把捞起落地的包袱,见那包袱上已然沾了泥土,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他伸长手臂把包袱塞给苏幕遮,急声道,“快点拿着……不会害你的,快走快走,有人追我呢。”
话毕,粟梁也不待苏幕遮再说,已撒开步子窜过她,窜进渐渐转浓的夜色,背影看上去不再像往常那样衣袂飘飘,而是贴身短打,说不出的精练。
今儿个倒是没穿道袍。
“欸……”
粟梁来的突然,走的迅速,他与苏幕遮擦肩即过,不多时就销声匿迹了,使得她的一声招呼卡在喉咙里,终化作一声轻微的“欸”,还没发声就消散了。
她回神去看那小包袱,刚才包袱落地时就听出来了,里面裹得是几个小瓶子。落地那一刻瓶瓶相撞,不知有没有撞破撞碎。
她没有立刻打开包袱,而是反手塞入袖中,只因山下忽而亮起了火光。
一点一点的火光,排成两列,闪动间在黑暗中缓缓移动,越动越快,很快到了近前。
有火就有人。重重叠叠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落入苏幕遮耳中,她潜心去听来了多少人,二十个?三十个?
二十二个。来了二十二个人。
陡然逼近的火光让苏幕遮微微的眯起了双眼,来人在火光笼罩下看不清样貌,耳边响起了几声怪吼怪叫:
“前边有人!”
“围上去,别让他跑了!”
“大胆贼人,还不抱头束手就擒!”
“……不对,那是个女人!”
吼叫间,来人已将山路堵住大半,苏幕遮一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错不了,来得都是官家的人,甚至都是披甲持械的大汉。
黑夜,山中,持火把追击的衙役,披甲持械。
这么大的阵仗是在追捕粟梁?居然一路追到小青山了?他是劫了刑部大牢吗?还是帮着判了重刑的江洋大盗逃狱了?
衙役们抬眼看去,夜色中孤零零站着的女子身子岿然不动,语声镇定地问道:“各位,围堵着小女有事吗?”
“过来!”
夜色火光中,不知是谁当先爆出一声喝。
苏幕遮向前走了几步,与那些衙役们离得更近了。甚至有点太近了,乃至火把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苏幕遮掩面咳了两声,毫不回避的看着领头的衙役班头,开口要说话,语声却与那人的语声搅合在一起。
“我就在这里站了站,什么也没看见。”
“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从这里经过?”
问话与答话同发同至,那班头被噎得一窒,没好声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