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颂面色难堪的干笑两下,本想让人把茶水送到鬼医的马车内,岂想弈天行会提出要见鬼医。
他一时间也不好拒绝,随即,便向身后的一名侍卫下令道:“在此巧遇天行太子和瑞王殿下,你且去请鬼医下来喝口茶水,休息片刻再回帝都。”
那侍卫应声后,便去了鬼医乘坐的马车内传达韩颂的意思,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鬼医会给弈天行和夏候钦一个薄面时,却听马车内传出几声咳嗽,紧接着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在下近来身子不适,不宜见风,失礼之处,还请天行太子,瑞王殿下莫要见怪。”
话音一落,马车内又是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位身穿薄淡紫衣裙的侍女,拿着一个玉净瓶进了马车,而令一位少年则是从马车边上,来到茶馆向韩姒鸾几个人行了一礼,跟韩颂道:“茶水我送去马车便是。”
听到鬼医的拒绝,弈天行和夏候钦面上没有异样,仿佛早就料到鬼医会拒绝,“无妨,若有缘,总会在见。”
可韩姒鸾却不淡定了,她看着端着茶水走向鬼医马车的卓宇,和正在伺候马车内的人的妙风,大脑有一瞬间短路,尤其是听到马车里的人的声音时,她有种出现幻听的感觉。
那道声音温润孤冷,她曾听了十年光荫,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更了解那道声音是出自于谁!
“鸾儿,怎么了?”看到韩姒鸾有一瞬间的恍惚,弈天行拍了下她的肩膀,倒了一碗水送到她嘴边,略带关怀的口吻问,“没事吧?”
韩姒鸾摇了摇头,张开嘴就着弈天行送到嘴边的茶水喝了几口,才站起身子,下令道:“出发。”
随着韩姒鸾这一道命令,韩颂有些震惊,他正疑惑韩姒鸾怎么会带兵与夏候钦和弈天行同时,却还没来得及问,便见韩姒鸾一干人等,已经起身离去。
韩姒鸾跃身上马后,跟随后走来的韩颂说:“父亲,皇上命我为护送瑞王殿下回国的护送使,此行需数月归来,父亲要好生保重身体。”
表面上是客套的话,却是在暗示她不在帝都的数月,韩颂根本不必担心,该怎么做事,便怎么做事,毋须怕事情败露会惹来杀身这祸。
因为,他如今,并非是犯下欺君之罪!
“多谢王妃关心,王妃这一路也当保重身体。”得到韩姒鸾的暗示,韩颂微微点头跟骑在马上的夏候钦和弈天行说,“天行太子和瑞王殿下,一路顺风,保重。”
客套几句之后,队伍继续出发,在经过鬼医马车时,韩姒鸾不留痕迹的睨了一眼马车内的人,恰巧一阵风掀起马车帘,让她瞟到了一抹烟水蓝身影,很快风过车帘恢复了平静。
可在风掀起车帘的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略显苍白病态的脸庞和那双眼噙着淡笑的眼眸,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可以肯定,她看到了那双望着她的眼睛在笑,那笑意轻淡如风,如沐浴在暧阳内,享受着三月春风拂过耳畔的温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以这种笑意的眸光看着自己,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以至于,她骑的马已经远离,她仍然陷入自己的沉思内。
“鸾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候钦一直暗察着韩姒鸾的神情,看着韩姒鸾鲜少出现那般恍惚的神色,不禁蹙着眉头,问:“若是不舒服的话,就进马车休息一会。”
“依我之见,是因为鬼医罢。”弈天行瞄了一眼韩姒鸾,抬眸看向前方的天际,道:“素闻鬼医性情孤僻,鲜少与人来往,却也有传言鬼医英俊非凡,卓越风华,鸾儿莫不是因为没有目睹到鬼医的风采,而悲伤难过吧?”
“难过你妹。”韩姒鸾丢了一记白眼给弈天行,然后吊儿郎当的裂嘴一笑,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