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云浠却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我没有跟你闹……刚刚你说你放我走,是不是真的?”
战池眉眼间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丝笑又沉了下来。
她还是这样,总能在他心情稍微有点好转的时候让他的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从来不会像秦佳霓一样,顺着他来。
江云浠见他不悦了,也没收敛,继续道:“阿池,你当年也说过,哪怕你欺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欺骗我。”
他想提当年是吗?
那她就跟他好好说一下当年。
“是,我承认,当年我是说过这句话。”他笑笑,“可时过境迁,当年我还说过一辈子都会爱你一个人呢,可现在不照样有了别的女人?”
他故意说话刺她,以这种最可笑的方式来“报复”。
江云浠迎视着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问:“你非要说这些话刺激我是吗?”
他按了按眉心,低声道:“随你认为。”
“……”
刚刚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温柔,也不知怎么的,三言两语的就被他们轻易打破。
江云浠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淡淡道:“既然能在五行会立足这么久,二堂主就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战池看着她,终于又真心实意的笑了一次。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秦佳霓在他耳边唱过的那首歌,有一句歌词好像是: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短暂的相拥,却逃不过彼此伤害的宿命,堆砌千丈的白雪,日出时终会在长街外融化。
就好像他们,明明前一秒还能彼此拥抱,觉得可以到天荒地老,可一转眼,又不得不分离。
他也松开了手,目光环顾过四周,见天色已经很晚,回过头来对她讲:“现在是深夜,明天早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江云浠点头,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
这一个夜晚,战池没回院子,在秦佳霓住的那个院子里一直待了半夜。
他在这里,秦佳霓也没法休息,就陪着他不断说话,来缓解他烦躁的心情。
基本上就是她一直在说,他闭着眼睛听。
快到黎明破晓之际,战池才睁开了眼睛,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她问道:“今天……烫的严重吗?”
秦佳霓娇气归娇气,毕竟见识的还少,真要她像外面那些女人故意撒娇什么的,她学不来。
听到他这样问,也不想装可怜,把手往后藏了藏,低着头说:“没事……已经处理了。”
战池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他的态度太冷淡,她忽然心里很不舒服,一时冲动没忍住,心直口快的问了句:“如果今天烫伤的是那个女人,你会只是像刚才这么简单的问一句吗?”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冷,直直的朝着她看过来。
秦佳霓也自知说错了话,心里有些慌,低着头不敢看他。
战池一直盯着她,眼神冷的让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