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它从六公主的怀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当然是扑向了身上沾有芙蓉香味的李艳妃。
那精心修剪过的爪子，足以剜下人的皮肉。
更何况，她还为她涂上了一些辛辣的‘作料’。
“她如今此等容貌，怕是再也不能侍候赵毅寒了。”荣贵嫔把剥开好皮的荔枝递给赵清滢，幽幽地说。
“画萝，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清滢挑挑眉，脸上尽是不悦。
“属下……属下……属下要说的是，今天这件事，赵毅寒定会对少主您起疑心……”画萝低下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早就对我起疑心了。”赵清滢站直身子，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他的下属跟踪我，到现在也有好些天了，他的人还是没有回来。你难道没有发觉，他看见李艳妃那张惨不忍睹的容貌时，第一个望向我吗？”
“那……少主下一步该如何……”
“当然是斩草除根了。哪会轻易就放过那女人？”赵清滢手指一弹，挺远的梨花纷纷飘落下来。“我要亲自解决。对了，寒澈还是不肯招吗？”
“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赵清滢点点头，勾唇冷冷一笑：“果真是赵毅寒的走狗，对他这么忠心。把他扔到药池里制成傀儡。以后对我们大有用处。”
“诺。”
栖凤宫。
一名老妇人仰躺在一张铺了白虎皮的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李，脑袋枕在长椅的一头，双足裸着抬起搁到了另一头的椅子扶手上。她的右手正以兰花之姿探到长椅之外，那里站在一名盘着双髻的小宫女，正大气也不敢出地为她涂蔻丹。
忽然有一阵细小的脚步声从外室传来。一名六七十岁的掌事姑姑走近，弯腰在我耳畔边禀告道：“太皇太后，华阳公主到。”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就宣吧。”
华阳公主赵静玥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只是微微行了个礼：“给皇祖母请安。”
“你和岩晨翊的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太皇太后朝贴身婢女湘屏挪挪嘴，湘屏会意地点点头后赶紧把华阳公主扶了起来。“公主快起来吧。”
“谢皇祖母。”赵静玥被人搀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多年未见，皇祖母身体状况可好？”
“好多了。”太皇太后随即转身冲湘屏说道：“我这几个孙子孙女中，就属昭阳、长乐和华阳最有孝心。”
湘屏点点头后，太皇太后随即招呼宫女上茶：“皇帝前些日子给哀家一些‘珠兰大方’，尝尝。”
赵静玥瞥了一眼‘珠兰大方’：“赵毅寒的东西，我不想喝，也不会喝。”
太皇太后一怔，随即让宫女把茶撤掉。
太皇太后对上那双比夜星更加璀璨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听闻你今日缺席节令宴？”
见赵静玥沉默不语，太皇太后又继续追问：“哀家还听说，这些年，你一直是和岩晨翊分房而睡？”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赵静玥没有发觉慢慢走近大殿的赵毅寒和岩晨翊，一字一顿地回答太皇太后的第二个问题。
岩晨翊脚下一软，幸而赵毅寒及时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