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
敲石不得火,壮阴正夺阳。
调苦竟何言,冻吟成此章。
隆冬腊月,大地一片苍白。下邳城中狼烟四起,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城中每一个角落。
凛冽的北风迎着项云呼啸对穿而去,生硬的刮过项云脸颊,冰冷的气流从头顶贯穿到脚尖,项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胯下的战马也不安的跺着前蹄,口鼻中的热气四溢开来。项云用力的攥紧手中的钢枪,刺骨的寒冷从虎口的伤口传来,虎口的血渍早已和钢枪融冻为一体,项云双目巨睁,精神为之一振。
项云遁马向前,极目远眺,到处都是浓浓烟云,呼救声、马蹄声、大笑声、兵器交响声,回荡在项云的耳边,绝望和恐惧涌上脑门。突然十米开外冲出一伙步兵,张牙舞爪飞舞着手中的钢刀,竖立着盾牌,凶神恶煞吼道:“降者不杀。”
项云注视着眼前这伙杀神,有将近五十人,每个人的钢刀上都布满了血迹,猩红的血迹点缀着锋利的刀锋,显得格外瘆人,统一的红衣黑铁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上下飘动,他们是大汉的正规军,准确来说他们是曹军。
寒意再次涌上心头,死亡的气息越发沉重,项云勒紧手中马绳,回头看了看身后。四十个骑兵紧凑在一起,眼中尽是恐慌之色,他们的盔甲破损不堪,神色萎靡不振,有人已经悄然松开了手中的钢枪,准备下马投降,只有几个人仍高举着钢枪,强制镇定,向项云投来求生的目光。
他们正是吕布的亲卫营铁骑护卫,项云是他们的都伯。
三个月前,雷雨交加,项云在下班回家的途中,洪水突然袭来,瞬间就将项云卷入其中。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战火纷争的东汉时代,并且成为了吕布的亲卫营铁骑护卫普通的一员,并州狼骑兵。
这一年是建安三年,198年9月初。
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也是一个人命如草芥浩劫的开始。
悲催的宿命让项云慢慢接受现实,亲眼目睹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风彩,不免心中激情澎湃,也领略到冷兵器作战时的粗鲁和野蛮,难免内心处处发凉。9月高顺和张辽大败刘备,袭得小沛,吕布军中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时只有项云独自一人在惆怅,这时吕布上占据了徐州全境,与扬州袁术结盟互通,吕布自领徐州牧,声势浩大,吕布越发自大强横,成天饮酒作乐,根本无暇顾及陈宫等人的谏言,同时与徐州本土世族矛盾日益明显。
战火纷争的年代,安定的生活是可望不可求的,就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曹操已经亲领大军直扑徐州而来。面对曹操的数万精兵,个人的勇武根本改变不了败退的步伐,从小沛溃败的开始,到最终退守在下邳一城之地,偌大的一个徐州只在一个月内就尽数失守,项云根本无能为力,虽然机缘巧合下他重生为吕布的亲卫铁骑,可自己一个小小的士卫根本不能和吕布有直接对话的机会。
项云知道败亡不远了,他思虑了无数次想要悄然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亲眼目睹了惨死的逃兵之后,他畏缩害怕了,离开是死留下来还是死,项云别无选择,只期望时间过的慢一点,让他有机会部署活命的生机。吕布几次突围都未能成功,骑兵营也损失惨重,从最初的两千人到如今不足一千五百人,项云被迫也跟随突围了好几次,项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惊恐,曹军的长枪兵并排而上,三面合围而下骑兵根本没有半点优势,无数枝长枪连人带马直贯穿出,血涌的满天飞舞,痛苦的叫喊声还未发出,身首就早已被剁为数段,连带体内的内脏四处横溢,血腥的场景让项云当场作呕,但是敌人不会同情你半分,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