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兰踌躇不定时,门外又奔入一员小将,痛声道:“将军,城门失守,贼军驱马入城,我们快撤吧!”
“啊!怎会来的如此之快!难道敌军的战马都会飞嘛?”
陈兰失声骂道。
小将急道:“将军有所不知,贼军中突然冒出几百钢甲铁马,全然不惧城头的利箭巨木,也不骂战,天刚亮就突然杀入,打了弟兄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城中到处都是贼军的骑兵,我们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
陈兰叫骂道:“没有的东西,跑?能跑到哪里去,速去召集人马,我要和这贼将决一死战。”
“这……”小将迟疑不定。
陈兰抬起一脚,猛踹小将前胸,呵斥怒骂道:“你想找死乎?”
马蹄急促,铁甲交响,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一员红袍大将,手持偃月刀疾马如风,威风凛凛的杀至县衙大门,吩咐左右亲卫堵住县衙四处,孤身入内,毫无畏惧。
来人正是周仓,得了固始的六百新兵之后,周仓哪里去寻夏侯惇,连夜兼程并进前来与李儒会合。
小将痛苦的爬起身来,畏惧的看着陈兰,又转身回望刚刚进门的周仓,恐惧的萎缩在一旁。
周仓偃月刀一横,厉声呵斥道:“此间谁是陈兰?”
几员小将哆嗦的将目光齐齐看向陈兰,生怕引火烧身。
陈兰暗自骂了一句“废物”,强作镇定高声回道:“便是在下,你待如何!”
“死还是投降?”
周仓大声道。
陈兰怒火中烧,回骂道:“你也忒自大了,独自一人竟敢深入县衙,就不怕死于乱刀之下,要我投降,绝无可能!”
周仓冷喝道:“尽然不想投降,便是想死,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陈兰眉目一转,大声吼道:“弟兄们,谁将这贼寇杀死,我就封他为副将!”
几员小将畏缩不前,左顾右盼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死于非命。
陈兰语气一提,又吼道:“于今你们只有杀了这贼将才有活路,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一人。”
几人眼中闪过一丝狰狞,性命攸关,只得提起利器,齐齐出手来战周仓。
周仓巨声虎吼道:“来得正好,记住你爷爷名号,吾乃周仓是也!”
“啊!”
陈兰面容枯淡,惊疑的问道:“你就是大败黄盖,原黄巾将领周仓。”
周仓偃月刀怒劈,架住几员小将的利器,从容道:“正是周某!”
陈兰急声喝道:“弟兄们都住手,我们愿降!”
突然间的转变,让周仓惊疑不定,横眉冷目道:“如今又为何愿降!”
陈兰急忙拜伏在地,礼毕之后,才回道:“恩公再上,小人陈兰能在有生之年再遇恩公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十六年前,我和家父落难陆平,如果不是恩公你施舍粥饭、分拨钱财,我陈兰早已饿死他乡,这十余年间,我一直铭记于心,可惜苦无追从之路,最终不得已随了袁术,可袁术称帝之后,奢侈盛重,将士离心,我等便效仿起恩公以前揭竿起义,自立门户。可终归越走越远,不但没有造福一方,还落得一个贼寇的骂名,实在是无脸面对恩公,如今铸成大错,还望恩公法外开恩,让我为恩公扛刀牵马,还偿还我的罪孽!”
周仓默默的回想起十六年前,自己在陆平揭竿起义,带领义气相投的一班弟兄劫富济贫、为民除害,实在是大快人心。可最终也沉入了迷途,加入黄巾之道,身背千古骂名,幸好得遇项云,才让自己迷途知返,重新找回昔日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