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胸膛中激荡着千言万语,但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差一点就没有抑制住抱她的冲动。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陆禹森不得不逼自己想叶慈,想王文君。尽管如刀割般痛苦,却抑制住了他强烈的冲动。
他缩回手,神色恢复了冷淡,五官紧绷着,倨傲冷漠。
“有事么?”
“我……”程安妮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她看错了吗?她刚刚明明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光芒,是他从前看她时那种光,可消失得太迅速,她忍不住又有点怀疑了。因为太在意,所以变得敏感。
“我……”
来之前明明做过无数次排练,她要鼓起勇气向他要个答案,然而一见到他,所有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她又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掐手指。
陆禹森比她镇定不了多少,一方面他希望她快点离开,否则他就快抑制不住吻她的冲动,一方面又为她来找他感到幸福,尽管这幸福并不会长久,并且是极为可耻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犯贱!
他的手一直在发抖,都不能完整地打指纹,她的一个呼吸都牵动着他。
“我……上次我有一只耳环掉在你家,你有看到吗?”
情急之中,程安妮想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借口,他一听就知道吧!
陆禹森逼自己狠下心,用最冷漠的嗓音回答。“没有。”
“可……可我上次回家就发现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应该是掉在你这里。”她现在还是在拖,找个借口,先进去再说。这样站在门口真的很尴尬。
“我没有发现。”
“应该是掉在沙发或者床缝里吧,我再仔细找找,那只耳环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禹森闭眼,皱眉。
他已经用尽最大的力气对她冷漠,为什么她还不死心?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但程安妮误以为他皱眉是因为厌烦她的纠缠,心里很难受,也悲哀。她的出现就是个笑话吧。
脸上火辣辣地难堪。
可悲的是她依然无法放弃。
两人站在门口,僵持着。
久久。
“滴——”指纹验证完毕,门开了。
陆禹森径自走进去。
程安妮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就在一个月前,唐泽被抓进警局那晚,他亲自为她下厨做了美味的法国大餐。她那时候被唐泽的事情困扰,并不领情,两人还闹了矛盾。
她既不解风情又不懂得示好,难怪他会对她失去兴趣。一开始他也许觉得她很特别,觉得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很新鲜,但一旦得到之后,他还是喜欢温顺乖巧的女人。
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他已经给无数的女人做过法式大餐,所以厨艺才那么高超。
程安妮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猜测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
“不是要找耳环吗?”他冷漠的声音如冰刺入她心脏,她这才讷讷地反应过来,装作去沙发缝隙里寻找。
这是她编的借口,所以肯定找不到耳环,她又蹲下来在地毯上和沙发底下找。
陆禹森困难地别过脸,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她痛苦,他比她痛苦一万倍,心如遭凌迟,都要被搅碎了。
“你慢慢找。”
他丢下这句话就进了房间。
程安妮浑身一松,她不擅长演戏,而且是在他明知她在演戏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