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最近很是苦恼。
因着四下里求告无门,他只得临时抱起书本儿的“佛”脚,准备了几日便下场考试。
想到王翰林等人的嘴脸,自己也再无他路可寻,史文狠命用心,做了三篇文章,恭恭敬敬的誊抄到卷子上。
听那些过来人说,三场试卷中没有一个添注涂改的,将来调起墨卷来,要比别人沾光些。
史文便在这上头下功夫,心道:且等我做了官!
一连吃了九天辛苦,等史文出场之后,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方才睡醒。
醒来以后,史文立马儿把头篇抄了出来,一份寄到济南府,一份随身带在身上,每日去那些学子们聚堆的地方晃,逢人便拿出来请教。
不少人恭维他文章做的好,一定会联捷等等,史文也逐渐信心倍增起来。
到了三月,会试发榜。
初三放榜,初二写榜。
从头几天里,史文就开始夜不能寐,到了初二那日更是一夜未眠,还不到四更天,他便叫醒了贾圆。
“我的爷,这会子人家还在睡觉呢!”贾圆推脱天色还早,说什么也不肯去。
史文急了,骂了贾圆两句;贾圆也不怵他,两个人黑灯瞎火的拌起嘴来。
同客栈中有个过道儿的典吏,姓范,因为受了主家的牵连丢了差职,如今打算来京中再寻寻门道儿。他观察了史文几日,觉得这厮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便有心探探他的底。
范典吏敲开房门,劝了主仆二人两句,那贾圆不好在外人面前冲史文使彄,便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二人互通了姓名身份,史文便请范典吏吃早点。
“史兄,”范典吏五短身材,肚子圆滚滚的,一双眼睛却是“精”神焕发,“刚才那位…”
史文叹道:“不怕范兄笑话,那是我家下人。”
范典吏装作吃惊道:“哪有这样的下人!”
史文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实言道:“是我岳父大伯子小妾的胞弟。”
范典吏眼珠子轱辘一转,“想来你岳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那厮必是看你好说话,自作主张!”
史文低头不语,心里头对这话实难苟同,什么俞教授,只在济南府那一亩三分地儿管用罢了。
“史兄,”范典吏换上推心置腹的表情,“用这样的管家,你总要拿出些主子的威势才好。”
见史文支棱起耳朵,范典吏接着说道:“像你这般好说话,将来到了任上,还任由他动不动就得罪客人?你还怎么管理治下的黎民百姓啊?”
一句话直说到史文的心坎儿上,他早就想蹬了贾圆了。
“只是…他好歹与我有些亲戚,若就这么打发了,怕我岳家…”史文还真想让人帮他出出主意。
范典吏便知,这史文能走到今日,跑不了是靠他岳家,于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
史文想誑他讲真话,奈何道行太浅,倒叫范典吏将自己的底细淘了个一清二楚。
范典吏见掏的差不多了,恰逢小二将饭食端上,他便不再说话,专心吃起饭来。
史文暗骂一句,也食不知味的吃起早饭来,边吃边焦急贾圆那头见不见得榜单。
偏贾圆像是消失了一般,从天不亮出去到太阳斜西了也不曾回来,史文急的直跳脚,围着圆桌一圈一圈儿的转悠。
这头贾圆也急,见人家中了的家丁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回去报喜,他越等越无望,想来回去还要挨史文的一通骂,心下盘算起来。
“老爷,大喜!”一进门,贾圆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