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足足等了三日,却始终不见季昭雅或忠义侯府有什么动作。
难道舒晴岚是真不在意?
不对。
严世藩摩挲着下巴,将几根略长的胡须捻成一股,舒晴岚自幼跟着季昭雅,从一个小县城的伙夫娃儿走到端王妃,不可能对师门的丑闻无动于衷。
要知道,如果坐实了季昭雅与其师母(白氏)“乱轮”之事,别说东山季氏在这一朝,就是下一朝,也再难翻身。
至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舒晴岚,光百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别说当端王妃了,就是京城也叫她待不下去!
前前后后严世藩已经安排妥帖,如今只等一个重要的“证人”上京。
对于此事,严嵩劝儿子“稍安勿躁”,一时间的“屈辱”不算什么,不是有句老话儿这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严世藩骨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君子”的基因,他自个儿也从没想过要当一个正经八百的君子,当君子多累啊,所以严世藩不打算忍。
如果对方是豪门世家,他或许还会多思量思量,但对方是个女子——严世藩生平最看不起女人,这叫他怎么忍得住!
严嵩见儿子一意孤行,知道再劝也没有用,索性放手让他去做。自己年事已高,不知道还能再看顾严家几天,未来的当家人如今不多受些历练,以后还怎么当好这个家主。
严嵩一放手,更没人敢劝诫严世藩了,幕僚一个两个都跟锯了嘴儿的葫芦似的,唯恐引火烧身。
只是左等右等,总也不见“证人”出现,严世藩有些按耐不住了,心里狠骂了徐春荣母女无数次。
连带着,邵佳嘉的日子就更加难熬。
原本她在严家的后院儿也是要地位没地位(二房夫人说起来“有面子”,不过是因为徐春荣是官身。但这个官儿终归到底是严家给的,说好听点儿徐春荣是严家的门人,说白了不过是严家的一条狗),要资历没资历(严世藩还有五个有名号的“老”妾,为严家生儿育女),要长相没长相(严世藩收集了美姬二十七人,个个儿比邵佳嘉漂亮),上争不过严夫人(痴心妄想),下斗不过众“妖姬”(单打独斗),偏她还没勇气了结自己,所以日子过得愈加艰辛。
其实身在扬州的徐春荣也跟着着急上火,上头催得紧,她派人去湖南寻了许久,却迟迟未收到“佳音”。
这使得更年期的徐大人更加焦躁,经常后半夜就睡不着了。
“唉~”
还不到四更天,徐春荣又醒了。
史文一把搂住徐春荣的腰身,心肝儿肉的叫着,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媚态。
“小贱蹄子~”徐春荣只套了套史文几下。
“好人儿~快给我吧~~~”史文边说边哼哼唧唧,像只发情的公猫。
徐春荣也让他拨撩的有些意动,遂将烦心事抛开,一心一意的“享受”起来。
******
要说史文怎么跟徐春荣做到了一处,这其中还得感谢范典史这个“红娘”。
原来这范典史最先跟在邵佳源身边,很快就混了个脸儿熟,经常出入徐府。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帮着邵佳源办徐春荣亡夫的冥忌,无意中看到了徐春荣的亡夫的画像——竟跟史文长得有七分相似!
范典史便打起了史文的主意,反正这会儿他的“前主子”也无处可去!
可不就是无处可去么,史文想留在京里候官,奈何当初自己被女贞鞑子掠走的时候,没能交代吴倩倩几句,林胤飞带人“收复失地”之后,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