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想要躲开,那黑甲士兵却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膝盖被踹的粉碎,向后撇去,失去了重心的壮汉无法控制的倒向侧面。黑甲士兵手起刀落,一点寒光乍现,滚热的鲜血滋滋的喷了出来。壮汉紧紧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挣扎,却不断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人似乎是觉察到什么,生命之火刹那间被点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挪动了一下脑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躺在一大滩血渍中的汉子,被咬掉了一半嘴唇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容。
呵……
她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面带满足的离开了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
这一幕不断的上演,不断有人在黑暗中,在睡梦中被人割掉了脑袋。黑甲士兵虽然是第一次战斗,可一个个表现的都不像是新兵。想一想也对,奥尔特伦堡,能有几个好人?这些天天生活在谋杀、劫杀和被谋杀、被劫杀中的年轻人,早就对脆弱的生命置若罔闻。这些生命的死亡,无法给他们带去哪怕一丝一毫的震动。
无声的杀戮直至一声尖叫刺破了夜的伪装,一瞬间整个村落都被火把点亮,一名身高两米,光着头,没有眉毛的壮汉扫视着汇聚而来的手下,眼中的阴霾挥之不去,他抿了抿嘴唇,“其他人呢?”
他手下的脸色一个个都格外的惨白,有些人身上还传出了大便的恶臭,没有人回答首领的话,但是这种无声的沉默,也间接的答复了他的疑问。
“蠢货们,那上武器,先冲出去!”,首领提起地上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的木棍,大步流星的朝着村口走去。其余的工人紧随其后,他们有些人甚至忘记了将武器带上。在兔子面前,他们是老虎,在真正的老虎面前,他们同样也是兔子。不会因为他们尝过血肉的味道,就让他们得到了升华。
还没有来得及走出村子的中心,一群黑甲士兵手持长枪包围了他们。
首领心中一凉,环顾四周,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军队?我是巴拉坦船厂的工头,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黑甲士兵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连持平的长枪都没有一丝动摇,在这些黑甲士兵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杀光他们。”
杀戮的盛宴就此上演,鲜血飞扬,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面对黑甲士兵们训练有素,临危不惧的胆气和士气,这些船厂的工人就像被他们摧残揉虐的女人们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一声声破布口袋被刺穿、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也意味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成为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吸引里本不该在夜间活动的乌鸦,成群结队的乌鸦在夜色的掩护下,在村落的上空不断的盘旋,嘶哑的鸣叫着。
当工头身中四箭,被七杆长枪捅穿的那一瞬间,宴会到了高潮,也随之落幕。
雷恩拿着白色熏香的手绢遮着口鼻,慢慢的透过黑夜的帷幕,走到了村落的中间。他平静而漠然的扫视了一圈横七竖八,堆满了的尸体浮起一丝冷笑,“乌合之众。”,他看向马文,“有损失没有?”
马文脸上还残留着不正常的兴奋之色,杀戮这种来自远古血脉里的基因让人在享受夺取生命时格外的兴奋,他摇了摇头,“有十一人受轻伤,没有人阵亡。”
雷恩点了点头,镇压这些暴民要是还能出现伤亡,只能说他的黑甲士兵太让人失望。
擦了擦鼻尖,雷恩将白色的手绢丢到了地上,“去下一处地方。”
黑甲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消失在黑夜中。
过了很久,几名互相搀扶着的女人极为恐惧的从房间里探出了脑袋,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