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齐宅就看着香绫抱着齐诗雨在院子里转悠,见了樱桃红肿着眼睛迎上来,还未开口便流下一行泪,哽咽道:“樱桃,快,快去救救我家太太。”齐诗雨看了樱桃一眼,许是见不认得的人有些认生紧紧抱着香绫伏在香绫的肩膀上小小啜泣声传来。
樱桃一看香绫主仆如此模样,直接气红了脸,大声唤道:“七姑奶奶,奴婢奉我家王妃之命先来恭贺您,说等洗三那天再亲自来呢。”
香绫抹了一把泪,指了指正房房的一间小耳房,樱桃跺了跺脚,直直地往耳房冲进去,正巧看到齐老太太刚刚起身,许是跪久了一个踉跄,扶着一张桌子才站稳。
樱桃怪叫一声,“哎呀,我的七姑奶奶,您刚生下小千金怎么跑这秽气地方跪着呢?”说完一挥手便有两个青衣小丫鬟去扶甄茹怡,自己走近两步对着齐老太太高声道:“老太太,您也是经过事的人,我家七姑奶奶刚刚生产完,您便让罚我家七姑奶奶跪祠堂,这世上怎么有您这样黑心肠的婆婆呀,亏得当年在清河城的时候街访邻里都赞你一声,合着那都是假装的来骗亲的呀。”
齐老太太为了惩罚甄婉怡也是下了苦功的硬是跪了好几个时辰,滴水未进,如今被樱桃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嘴皮子哆哆嗦嗦,半天挤出一个字,“放肆!”
樱桃平日往来见的无不是有资格出入皇宫的贵妇,便是王府里的掌事婆子往外一站也比齐老太太要多几分气势,齐老太太这般虚张声势根本就吓不住她,“你才放肆,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敢这样虐待我家七姑奶奶的?你还有没有把我家王妃放眼里了?老虔婆,就等着进衙门吧。”
齐老太太确实有些心虚,特别是看到樱桃把甄婉怡抬出来之后更是胆怯,忙分辩道:“谁虐待茹娘了,我在这里向齐家祖宗请罪,这茹娘要过来请罪我有什么办法?我们齐家只剩昌明一根独苗了,茹娘却连生了两个女儿,叫我怎么对得起齐家列祖列宗的,还不能让我请罪吗?”
樱桃怒道:“生女儿怎么了?生女儿便是我家姑奶奶的错了?那是你们齐家缺德事儿做多了,老天爷看不下去降的天罚呢。谁家娶媳妇要用媳妇的嫁妆过日子的,你们齐家老老少少都用我家姑奶奶的银钱,现如今还敢如此虐待我家姑奶奶,活该你们齐家生不出儿子,这与我家姑奶奶有什么错?”
齐老太太脸色腊白一片,“你个娼妇,胡说八道什么?”
樱桃脸一红,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骂过她呢,怒目嗔道:“老货,你为老不尊,想着法儿盗用儿媳妇嫁妆,你齐家这么没钱当初还娶什么媳妇呀,你就该让你儿子入赘我们甄家,我们甄府与人为善也不会嫌弃你这老货尖酸刻薄,我家小姐心地纯善不会嫌弃你也能为你养老送终,你齐家无钱养媳妇养孙女不如改入赘好了。”
齐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只觉得胸口阵阵地疼,她最大的短板便是当初想办法讹用了媳妇的嫁妆银子,本以为依着甄茹怡的性子这事是不会被说出去的,本以为甄茹怡的嫁妆少银子应该很快见了底便会老老实实地做低伏小任她拿捏的,没想到竟能撑这么久,没想到连生了两个女儿甄家还有脸上门来闹,这不是欺她齐家在京城无人吗?若是老爷子还在若是儿子中了进士有了功名,哪怕她甄家出了一个王妃也别想这样跑她家里来打她耳光子。
还不待她说许,扶着甄茹怡的小丫鬟惊恐道:“樱桃姐姐,姑奶奶昏过去了。”
慕嬷嬷这时走了进来,沉稳道:“快,你们几个扶姑奶奶去房间休息,香绫姑娘这里你熟快去请个大夫过来。”
香绫也冲了进来,看着倒了一个小丫鬟身上人事不知的甄茹怡,眼泪直往下掉,放下齐诗雨便快速往外跑去,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