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得了消息顾不得用午膳就急匆匆地跑荣王府来,看到甄婉怡正在喝汤才放下心,“婉儿呀,如今才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候,王爷不在府你更要爱惜自己,更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若王爷真有个万一,你肚子里存的可是荣王府最后一滴骨血了。”说着便红了眼睛,赶紧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
甄婉怡虽然知道祁荣是故意弄出这一局好金蝉脱壳,但一听母亲这话还是忍不住泪水盈眶,气得四太太直扇自己两耳刮子,“哎呀,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还说特意跑过来劝你的呢,没想到反劝到你还把你给招惹哭了。”
甄婉怡忙制止了四太太,“母亲,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的,如今的我可不是一个人了,我肚子里有孩子呢,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这个孩子我也一定会坚强的。”
四太太拭了拭泪眼,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已经去了南集市和码头几个地方招人,咱也不拘着银钱,招了人就沿沅河去找,一定会把王爷寻到的,你且放心在府里候着。”
甄婉怡心中愧疚难当,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出来,就像胡大海说的如果外面的人对祁荣遇难的事产生了怀疑必然会对荣王府打探,如果她们一点作为也没有,岂不是让人怀疑?
甄婉怡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让四太太误解了,“你这孩子,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咱家别的没有,银钱还是有几个的,这两年你父亲在京城开的铺子得王爷关照可没少赚钱,还有你外祖家,生意比起两年前可是要好太多了,王爷这事一出,你外祖父就让人送信出去,让孝哥儿速速回来,他前天押了货与仁哥儿打算去滇西通市,应该没走出多远。”
甄婉怡心中更是内疚,“母亲记得帮我多谢外祖父几位舅舅舅母和表哥们了。”心中打定主意,等祁荣回一定要他对家里做的这些付出做出回报。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如今你什么也不要想,只需好好养着身子,明儿茹姐儿就带着诗雨过来陪你,给你解解闷。本来你几位舅母也想过来的,可我想着人来得一多倒是让你受累,还不如只让茹姐儿母女几个过来,她性子安静,诗雨也懂事,陪着你不会吵。”
甄婉怡暗暗感激母亲为自己的所做所想,点头应承下来,“母亲不用担心,女儿想得明白会好好的。您自个也要保重身体,这段时日父亲在外忙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靠您了,您可千万要保重了。”
四太太鼻头一酸,这女儿家果然是要经历了事端才能懂事,可看着如此懂事不哭不闹的女儿,她又心痛得不行。回了府扑到床榻上好生痛哭一场,拉着甄茹怡一个劲地叮嘱,“你九妹受了打击还不想让我们担心,人看着没什么变化可只怕都闷在心里难受呢,你去王府陪她一些时日可得细心些,尽量让带着两个姐儿,她现如今大肚着子,对孩子疼爱得紧,我得空了便去王府换你。”
甄茹怡这段时日一直待在甄府,对齐家越来越心凉,也甄家众人反倒亲热起来,特别是对四太太,真心当母亲一样对待了,“母亲,您放心吧,我自小与九妹处在一起知她性子,去了王府不会劳累她的,您在家里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父亲,今儿出门到如今都没回,也不知道外头的事办得怎么样?您也劝着点父亲,王爷的事咱们急不来,陛下派了那么多人去找,总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四太太拍了拍甄茹怡的手,这种时刻她才深刻地明白那些大族世家的好了,府里的人随便拉出来也能上百,而他们这样的家里出了事要用人只能去外头聘用,用钱聘来的人能得几分用还是未知呢,但求个安心罢了。
甄婉怡让人将锦祥院的东跨院收拾出来,锦祥院在祁荣大婚前就被他认认真真修葺过,主院两侧的东西跨院也修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