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碗乌鸡汤面喂完,甄婉怡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些力气,张太医把了脉跟着祁荣去了宴息处,低声道:“心主喜,过喜则伤心;肝主怒,过怒则伤肝;脾主思,过思则伤脾;肺主悲、忧,过悲过忧则伤肺;肾主惊、恐,过惊过恐则伤肾。王妃这两日伤神过虑,又逢生产气血两虚,得需要好好静养些时日才行呀,微臣建议王妃最好是做双月子。”
祁荣点点头,“那麻烦太医开个方子吧。”
“王妃无明显表症,这药就不开了,微臣开个调理的药膳,先吃一段时日,过几日微臣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再调。”
祁荣点点头,“行,那王妃的身子就交给张太医了,务必要调理好。”
“是,臣一定尽力。”说完便跟着卫安离开了。
进内室看到甄婉怡收拾好后靠坐在床头一副打算长谈的模样,祁荣笑了笑,挥退了服侍的人,“怎么还不睡?昨儿可是累坏了你的。”
甄婉怡拉着祁荣坐下,“我想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祁荣抬头看着昏暗的天色,将甄婉怡扶着躺下,自己也上了床,拥着甄婉怡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都两天没合眼了。”
甄婉怡一听撇了撇嘴,躺下后往祁荣身边靠了靠,不一会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祁荣掖了掖被子,看着甄婉怡苍白的脸色和眼睑下极为醒目的一块乌青,大手抚上一片冰凉***这是体虚盗汗了。忙让人打了热水绞了温巾子帮甄婉怡擦拭,而甄婉怡连个身都没翻,可想是有多累了,心疼得如同钝刀子在割一般,就两天时间,护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就被折磨成这一番模样了。
祁荣丢了棉布巾子在一旁,脑子里飞快地转动起来。
天蒙蒙亮,祁荣看甄婉怡睡得正香,便出了锦祥院也没去早朝,直接把胡大海叫进书房,两人关在书房里交谈了一个多时辰,胡大海一脸纠结地离开了。
“卫安,去请钱妈妈过来。”
卫安进了屋,小心冀冀地看了眼祁荣的神色,却被一个冷眼吓得赶紧应是退了出去。
钱妈妈几乎一晚没睡,想到昨日王爷回府时的神色,满嘴苦涩,王爷就是这种性子,你做错了事他不会说,但等到他要说的时候便是数罪齐发,想挽救也挽救不了,一夜的忐忑在卫安传话过来时反而将心着了地。
换了件烟罗紫的宝瓶纹褙子月白长裙,簪了金累丝红宝石点翠步摇,跟着卫安去了前院书房。
卫安在门外传唤一声,“王爷,钱妈妈到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卫安撩了门帘子,请了钱妈妈进去,自己就站在门外守着。
“见过王爷。”
祁荣看了钱妈妈一眼,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太师椅指了指,“坐下说。”
钱妈妈微微屈了屈膝坐了小半边,“不知王爷找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祁荣黑黝黝的眼珠盯着钱妈妈看了一会,“妈妈与本王相处快十年了吧?”
钱妈妈苦笑一声,更正道:“回王爷,是十一年又六个月。十一年前奴婢与家父有了龃龉一气之下擅自离家出走,想去衍中州投靠姨母,却在经过清河城的时候被人偷了行囊,幸得王爷援助才免了流落之苦,后又得王爷相助前去衍中寻亲,只是很不幸姨母早逝,姨父新娶了继室奴婢只来得及问候一声就离开了衍中。后来王爷垂怜收留了奴婢,奴婢便跟了王爷十一年又六个月。”
祁荣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往昔,声音柔和了下来,“那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何会收留你?”
看着钱妈妈略显躲闪的眼神,“钱妈妈如此聪明应该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