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之后,甄婉怡挥退了侍候的人,将手里的手稿和户籍路引都递给洪湘玉,“这是王爷重新为你置办的身份资料,另有户籍和路引。这小娘子也是姓洪,单名一个芬字,是岭南毓水县大坪镇人,早年父亲被征兵战死,母亲带着她不万千里来京投亲,可亲人没找到又没了回乡的路费,只得在京城客居下来,生活十分困苦,去年母女俩一前一后都病去了。你手里这份便是洪芬的户籍,你拿了这个回岭南去,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去吧”
洪湘玉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册子,眼泪一滴滴坠下,晕染了手稿上的字,忙慌里慌张地擦去,将东西搂在怀里起身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连个谢字都说不出口,只捂着嘴恸哭不已。
甄婉怡见了也是一叹,说来这洪湘玉也是个命运多舛之人,还在娘肚里时父母就亲人所被害,自小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无意中得知叔父是杀父仇人,平日看着慈详的祖母也是口蜜腹剑,在深宅后院里受尽苦难。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也是陷入另一团泥沼之中,为了报仇差点被迫遁入空门。说起这洪湘玉的一身简直就是部励志奋斗史了,能帮得上忙的便忙了就是,总归这洪湘玉人不坏。
“好了,别哭了,你年岁青青的,王爷与我也不忍心让你出家苦修,以后你就以洪芬的身份过另一种生活吧,早先没与你商量是怕做不成这事,王爷不让说,如今真成了你便早些收拾好,过两日王爷会派人送你去田庄,然后你就自己坐船去岭南。趁着庆河还没封渡早早离了京,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痛哭出来的洪湘玉总算恢复了一些,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对着甄婉怡又一次磕头,直到额头通红一片才在甄婉怡的搀扶下起身,“谢谢王妃,谢谢王爷。”虽然王妃一再说是王爷的主意,可聪慧如她怎么可能看不穿,王爷若是有这个想法当初就提出来了怎么可能拖到这时?。
“谢谢王妃为臣妾做的,臣妾一定日夜在佛前为王妃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王妃长命百岁一生荣华富贵。”
甄婉怡扶着洪湘玉坐下,柔声道:“这样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不也说过嘛,咱们两年相处总有情份在的,再说你也帮了王爷不是吗?只不过此次去了岭南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你的嫁妆只怕大多是带不走的,就选些贵重轻便的带上,但也不要太多了,省得在路上被人惦记上,那些能代表你身份的东西都处置了,省处以后出了问题。”
说完又拿起一早准备的荷包递了过去,“这里有两千两的银票你带在身上用,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在京城的一切都忘了以后提都不要提起,后天会送你去田庄,半个月后会对外宣布你病故,从此,这世上便没有洪湘玉这个人了,你身边的丫鬟就留在田庄里吧,我会让照顾好的。”
洪湘玉点点头,她这会儿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将甄婉怡递上来的包荷捏得紧紧的,泣不成声,满心满腔的感动。上苍并没有遗忘她,在她最愁苦有如困兽时遇到了三公主遇到了荣王,在她最无望心灰意冷时遇到了荣王妃,这个时候她深深地庆幸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荣王妃的事,甚至为自己曾动过这样的念头而深深自责。
送走洪湘玉后甄婉怡大松一口气,以后这整个王府都是她一个人的了,以后再也没人会在她耳边念叨侧妃什么的了,以后这个后院就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了。想到这里嘴角高高勾起,眉眼间尽是轻松惬意,焕发着熠熠光采,有如蒙尘的珍珠被洗尽后露出真容。
祁荣回府后看到甄婉怡亲自端了汤出来,笑道:“今日心情看起来很好呀。”
甄婉怡盛上汤递向祁荣,眉眼都是璨然的笑意,一双眼睛更是璀璨若夏夜的星子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是呢,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自然心情好了。这是萝卜排骨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