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宗帝身体欠安今年的年夜宴宫里并没有大肆举办,只需大年初一去朝拜就行了。甄婉怡抱着珩哥儿对着祁荣笑道:“今年大年夜不用咱们进宫可以轻轻松松地过了。”
祁荣看着烛光下的母子嬉戏图,笑道:“我看娘子是舍不得珩哥儿吧。”
甄婉怡抿着嘴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将头抵在珩哥儿的额头,凑近亲了亲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吧叽”一声响,逗得珩哥儿咧着无牙的小嘴呵呵直笑。
让甄婉怡本就高兴的心情更见欢愉,“珩哥儿也喜欢娘亲陪着你是不是?”
珩哥儿呵呵笑着“啊”了一声。
甄婉怡睁大了眼睛,“珩哥儿听得懂母亲说话?”
珩哥儿又“啊”了一声。
甄婉怡转头看向祁荣,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王爷,您看珩哥儿能听懂我说话呢。”
祁荣探过身揉了揉珩哥儿柔软浓密的胎发,“珩哥儿这会玩得劲起,逗着你说话呢,哪是能听懂你的话呀。”
甄婉怡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听得懂她的话,可还是说道:“王爷,您有没有觉得咱们珩哥儿特别聪明呀,您看他不到三个月就能竖起脖子,知道往热闹的地方看,还会记人,还知道吃醋,脱了袄子奶娘说前儿都会翻身了呢。”
祁荣看着珩哥儿在甄婉怡怀里闹腾,甄婉怡有些难以支架的样子,忙伸过手把珩哥儿抱过来,支着珩哥儿的咯吱窝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蹬,珩哥儿显然更喜欢父亲这种抱他的方式,一双小脚丫踩得不亦乐乎。
甄婉怡起身去煮了壶红茶,又端了些点心和果子进去,剥了贡桔给祁荣喂了一瓣,自己也吃了一块,“王爷,大年夜就咱们过吗?”
祁荣将儿子抱着坐下,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松了松眉头露出很是满意的神情,“好不容易不用进宫你不高兴?”
甄婉怡咧着嘴笑道:“当然是高兴的,可是转过头一想就我们两个人吃年夜饭又太冷清了一些,王爷,您说咱们要不要买些炮竹放一放呀,我都没准备呢。”
“炮竹外院准备了,明天让人送些进来就好。”见时辰不早,祁荣将珩哥儿交给奶娘带下去,拉起甄婉怡,“既然娘子嫌咱们府上冷清不如咱们多生几个。嗯!”尾声轻轻一挑暗藏的诱惑让甄婉怡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跟着祁荣去了东内室,回头看了自己准备的点心和果子,内流满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大年三十,祁荣写了对联给甄府送去又让人在王府内外院各处都帖上,今年宗帝不但没举办年夜宴连对联也没送,不得不让人担心他的身体。不过甄婉怡对宗帝的身体早有耳闻,所以也没当回事,全心全意准备着年夜宴。
虽只有三个人,可厨房还是满满当当地安置出了一大桌的吃食,甄婉怡想着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吧,召来了宫伎,听着悠扬的器乐看着翩翩歌舞,饮着御赐的金华美酒,伴着俊逸的相公和可爱的儿子,甄婉怡只觉得时光如此美好无忧。
祁荣看着甄婉怡一只手捧着酒杯一只手提着酒壶,眼神已半迷离。再看着珩哥儿歪在奶娘怀里已经睡着,便挥手让奶娘退下,歌舞正热,甄婉怡都没注意到珩哥儿的离开。
待注意到时,祁荣已伸手夺去甄婉怡手中的酒壶亲自帮着斟满酒,“为夫敬娘子,娘子辛苦了。”
甄婉怡眨眨眼睛托着下巴看着俊逸的祁荣,迤逦的眼线勾勒出满满的风情,让祁荣眼色沉了沉,深遂得如山涧幽泉一般。与甄婉怡举在手里的杯子碰了碰,一口饮尽,似乎想借此压下心中彭湃的情潮。
甄婉怡傻傻一笑,黑耀石般的眼珠子熠熠生辉,眯着眼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来得急咽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