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让她不要担心,可他自己那紧皱的眉头显然是同意自己的话的。甄婉怡一急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不可否认当今陛下是明君,祁荣任中书令十五年,退下来后又荣升为太师,仍掌管朝堂要事,按说一位亲王能手握重权这么多年已是极为难得的了,荣王府该感谢陛下。
可是如果因为这份感激要以琼姐儿去漠北和亲来偿还,她宁愿不要荣王府的这份荣宠。“王爷,咱们让煊哥儿上门提亲吧,琼姐儿一及笄咱们就让她嫁过去。”
祁荣半搂着娇妻,安慰道:“这事有我呢,你先别急,和亲不是大漠说了就算的,万一真要和亲也不一定会是咱们琼姐儿,只要本王不点头,陛下还能硬逼本王不成。”
听着祁荣强势的回答,甄婉怡总算静下心来,脑海里转个不停。真是宿命呀,十八年前大漠战败求和时也提出和亲,可最终被祁荣设计娶大周公主不成反送了个公主过来。没想到十八年后再一次出现和亲之事,与十八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和亲公主的价值之高不能不让人心动,整个汾水河以南的草原来换一个公主,开拓疆土不管是君王还是臣子都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的事。特别是臣子,不费一兵一卒,不用劳民伤财,更不用出自家的女儿,他们怎么会拒绝呢?
带着一脑子的念头甄婉怡做了一晚的噩梦,梦里都是琼姐儿被强押进花轿送到荒芜的漠北,受尽欺辱,吓得甄婉怡在梦里都痛哭出声。
被祁荣推醒后,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状态,泪水洗的黑眸深藏着恐惧,看进祁荣担心的双眸,扑进祁荣怀里,索性痛哭出来,“嗯,我梦见琼姐儿被押进花轿送到漠北去了,那里没一个人喜欢她,她在那里成了最下贱的奴婢,每天做很多的事还吃不饱穿不暖,嗯,嗯,王爷,你快去救琼姐儿。”
说着说着甄婉怡就沉浸在梦里哭得不能自己。
祁荣伸手轻轻抚着娇妻的背脊,“婉儿,别哭,不用害怕,那是你在做梦,梦都是反的,别担心。”
身后有节奏地安抚让甄婉怡慢慢放松下来,呢喃道:“琼姐儿。”
祁荣看着怀里睡得极不安稳的娇妻,紧蹙着眉头,脸上还残留着害怕之色,叹了口气,这件事很为难,若不是关系到琼姐儿,他也会赞成这事。但如果说陛下或者其他人敢直直地将矛头指向琼姐儿,他荣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翌日,大漠以领土换公主的消息传开来,其中二公主是最热门的人选,其次便是祁琼,再有就是贤王府的燕郡主。
早上祁家兄妹齐聚锦祥院,请安后祁珏大声道:“母妃您不用担心,父王不会让妹妹和亲的,那大漠王子儿子打过好几次交道,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胆子大,野心更大,可不是良配。他若敢对妹妹有非份之想,儿子一定凑得他变成猪头。”
祁珩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的样子。“母妃,您不用担心,妹妹不会有事的,明儿开始儿子就去好好会一会这大漠王子,看看被称为大漠奇才的巴特尔王子究竟有什么资格来尚我大周的公主。”
本带有忧色的祁琼听大哥这样一说,眼睛一亮。虽然杨依一个劲地安慰她,父王母妃不会让她去和亲,她自己也相信父王母妃舍不得她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苦,可是一想到昨日那大漠王子看她时的火热眼神,旁人有意无意地示有所指的神色,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虚,担心害怕。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昨晚没休息好,一整晚脑海如同浮掠影一般闪过好多画面,可醒来却一个也记不得,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你可别乱来,和亲一事大漠只是刚提出来,这谈判就是要双方不断地讨价还价,哪有大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十八年前大漠也提过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