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祁荣强硬的要求下,甄婉怡又坐了双月子。
被闷在床上的甄婉怡感叹道:“幸好不是六七月生的,否则这么久不洗澡人真的要馊了。”
祁琼坐在小床边上,看着睡得粉嘟嘟的妹妹,笑道:“父王也是担心您吗,明太医也说了,生了妹妹之后,您的身子就有些虚了,得好好养一阵,坐双月子是必要的。”
“生你们几个都这样过来的,平日里一直调养着,哪有什么虚的。”
祁琼起身坐到母亲身边,递上温热的养生汤,“母妃,您辛苦了。”
别人都说不做父母不知父母恩,可有了亲自守着母妃生产的过程后,祁琼更能体会母妃的不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近五个时辰的疼痛才换来稚儿的娇啼。想起进房后看到母妃的那一抹虚弱和惨白,她的心也跟着揪到一起,只有抱着新出世的妹妹才能缓解这抹疼惜。
难怪几兄妹里大哥最听母妃的话,平日里对母妃都是温声温气的,几乎是有求必应,比对她这个妹妹要好多了。以前她还为此小心眼地生过气,可经历了小妹的诞生后,她便能理解大哥的心思了。
大哥见证了四个弟弟妹妹的诞生,见证母妃四次死去活来的痛疼,怎么可能不心疼呢?以后大哥一定会是个孝顺的儿子,而有大哥做带头人,二哥和小弟也会孝心有加,哪怕以后娶了媳妇,也不会去做那有了媳妇便忘了娘的儿子。
祁琼眼珠子一转,抿嘴偷笑,有父王在,也没只个敢不孝顺母妃吧。
“在想什么时,乐成这样?”
祁琼回过神来,笑道:“女儿在想父王呢。”
“你父王今儿又做什么事了?”
祁琼笑意浓郁几分,“父王在给母妃的盆景换土呢,急得莫大爷流了一脑门的汗,差点没求到母妃这里来。”
甄婉怡瞪了一眼,“不得编排你父王。这个时候怎么想去换土呢?”
“父王说去年的梅树盆景花开得不够繁,怕是没肥了,还有今年的桃树盆景也是,反正如今有空,父王便帮着母妃换了。”
花房里的盆景大多是甄婉怡亲自打理,只是后来身子重了再加上坐月子,本打算今天春季要换盆的都没换成,没想到只是偶尔说起祁荣便记在了心头。
甄婉怡抿着嘴笑了笑,“你让人去小厨房说声,烧些热水放着,等你父王回来有热汤可沐。”
“母妃您就放心好了,绿柳都吩咐下去了。哦,对了,七姨母八姨母那里送了帖子过来,皓表哥和乐表姐的婚事定下来了,七月初七呢,跟您和父王的日子一样。”
甄婉怡点点头,“嗯,那到时你与我去你七姨母家送嫁,你父王带珩哥儿他们去贾府吃酒。”
“二哥说他要去七姨母那里拦亲呢,不能让皓表哥那么轻易地迎了新娘走。”
甄婉怡想了想,便点头应了。齐家在京城没什么人脉,能送亲也只一个齐啸,哪有贾皓迎亲的阵势大呢。“那也行,你让皓哥儿悠着些,拦亲也就是图个热闹可别真让皓哥儿丢了面子下不得台来。”
“知道,母妃您就放心,现在二哥人沉稳多了,前儿父王还夸赞了呢。”
眨眼七月初七,甄婉怡一身淡紫色芍药纹襦裙,梳着高椎髻,打量着镜中的人影,叹气道:“总归是年纪大了,这身材怕是难恢复了。”
难怪大多妇人年过三十就不愿再受生产之苦,除了危险之外,这变了样的身材也够让人难受了。若是人到中年,为了生孩子变得身材臃肿,只怕更留不住相公的心了。
一旁候着的祁荣笑道:“这身材怎么了,为夫瞧着挺好的,抱着软软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