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摊手一阵为难,他们都有手电筒,我可没有,如此漆黑的夜里在故宫行走,没有一个光源显然不合适。联想到那些个灵异的传说,我不禁有些心虚。
“真不好意思,忘了给你准备手电筒了,你跟在我后面就行了,别离太远。”王册对我说道。语气里掺杂着高高在上的成分,好像我进了这里就得听他摆布。
“我不喜欢跟男人走的太近,还是跟小季在一起吧。”我一边说话一边主动靠近小季,跟王册划清界限。天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计是一副苦瓜脸。
“走。”老所长在院子里驻足片刻,带着我们直奔慈宁宫大门。
今天也不知是初几,反正一点月色也没有。抬头望去,宏伟的慈宁宫就是一团黑影,顶天立地,几乎要把半个天空吞噬。越是靠近,越觉得自己要被黑影吞噬。
三道手电筒的光束撕破黑暗的一角,照射在前面的台阶和汉白玉栏杆上。
当脚踏在台阶上时,我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无形的威压令人步履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比平时多耗费几倍的力气。几步台阶而已,我竟然喘了几口粗气。粗壮的圆柱矗立在屋檐下的两廊,顶天立地。漆色掉的很厉害,红油漆的大柱子已经看不出多少红色。房子这东西就得有人气,一旦没人居住反倒损坏的更厉害。这里近百年没有住过人,疏于保养,很多地方的漆色都已脱落。
木质大门上还能辨认出描金的工艺,不得不赞叹老祖宗的手艺,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部分金色还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辉。大门上套着铁链,铁链上一把大铜锁。
老所长取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把在锁芯里一拧。铜锁打开。王册赶紧上前把铁链拿掉。老所长左手摁在房门上,只要一用力房门就会推开。
我的小心脏再次咚咚乱跳,慈宁宫啊,这就进去了?眼睛不禁盯住老所长扶住门扇的手,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急切和期盼。可是老头子始终没有推门的意思。
“老所长,还不开门吗?”我脱口而出。
老所长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在残破而不失宏伟的宫门前显得无比威严,或许这才是老所长真实的一面。“急什么,门里门外都得有个准备不是。”
我心里一震,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如果说门外要准备准备还能理解,毕竟有我们在,门里面准备什么?看样子不像有人啊。这话太深奥,我听不懂。
还没等细想,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现在可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这么冰凉的气息只有冰箱里才有。或许是我穿的衣服太少,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浓重的冷颤。小季更是轻微”额“了一声。我跟她距离很近,毕竟一直在共用一支手电筒,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哒,短跟鞋触碰地面,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意在传递一种正能量,不让她太拘谨。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凉,仿佛融入到了冰凉的气息当中。
老所长和王册也有不同程度的反应,不过两人都挺住了,几乎是肩并肩朝前走。我和小季落在了后面。手电筒的光束没有乱照,而是协调统一的照射同一个方位,循序渐进。空旷的宫殿里乱七八糟摆着很多东西,有罗列的桌椅、有贴墙放置的屏风,还有成批堆放的木箱,另外还有睡床、供桌、八仙桌等等木器大件。更像是一个大仓库。
手电筒的光束一直没有停顿,进门直行一小段开始左拐,进入大殿左边的隔间。这里堆放的东西更多,什么西式座钟、半人高的立式花瓶、香炉、铜盆、各种珐琅器、立柜、桌椅等等,甚至还有好几块不知从哪掉下来的牌匾,统一靠墙码放。
慈宁宫原来是一座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