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贾起胜和徐邦道等将领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只要不破城,这仗总能煎熬着打下去。
“我现在就回去让士兵修补垮了的那一段城墙口子,把其余几门也全部堵死,只留南门。”
贾起胜说做就做,朝着何长缨,徐邦道,李经方拱拱手,率领手下大步下了北翼城。
于是,城墙上就只剩下西罗城和北翼城的将领们。
何长缨苦笑着说道:“徐哥,早知道你们要堵上地道,我还不如让那三个‘大师’留在北翼城,多挖一条出来。”
听何长缨这么一说,聂士成手下的两个营官,聂鹏程,沈增甲的脸色就有些不太自然。
“哈哈——”
徐邦道大笑着说道:“哥哥我戎马四十年,这次就准备把自己的老命搁在这个西罗城。”
何长缨听了沉默无声。
在他的记忆时空里,这位大清老将在金州的时候,就不顾李鸿章的暗示,主动和连顺联兵,防守金州。
之后在旅顺先是说服卫汝成,联兵主动伏击日军的先遣骑兵中队;然后去主动联合姜桂题、程允和,集中五千兵力进行土城子反击战。
其战,击溃了日军第三步兵联队的三中队,日军被击毙将卒十一人,负伤三十五人,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在旅顺口失陷后,徐邦道率溃卒走金州去营口,之后的盖平攻城战,第四次第五次反攻海城,牛庄、田庄台的防御战中,处处都有这个老将活跃的身影。
在甲午战争以后,徐邦道被褫职归乡。
在第二年,就郁郁而终。
其时,夕阳渐下,红霞满天,东面老龙头海域的海面,被红霞染得犹如火焰一般的燃烧。
又似血水一般,在缓缓漫散,染红整个海面。
这时候,一行快马从南门进入,聂士成率领一群将领上了北翼城墙。
“我以给刘督宪那里去了电报,明日清晨将把津门商团总局自募的编入‘津胜营’的五营2000士兵,调拨到山海关;这2000人将由你们三城均分。”
聂士成看到何长缨不以为然的神色,抱歉的说道:“现在直隶兵力吃紧,算得上精锐老兵的人马,不是堵在旅顺,就是堵在奉天以北;这些新兵总能瞄着放枪不是?”
“他们有枪?”
徐邦道一听,就欢喜的直笑。
“只有一百来条单发步枪,还有三百条抬枪,其余的都是征集的猎枪,鸟统,大刀片子;嗯,还有一批弓箭。”
聂士成说得自己都有点脸红。
“唉,——”
徐邦道和一群军官都一声叹息。
“抬枪好啊,比这个什么毛瑟快枪守城要犀利的多;火药多,弹丸大,一枪顶十枪!”
一边的唐仁廉看到何长缨,徐邦道他们看不起抬枪,不禁有些不愉快。
当年打太平军,抬枪枪阵一摆,齐放过处,声震如雷硝烟弥漫,对面的太平军都是成片的倒下。
往往两个齐射,对面的太平军就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何长缨听了直想笑,现在的战争,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士兵排成横列对射,而是散兵线接近,然后在匍匐射击。
你在城头盲人摸象般的瞎放一气,就是打烂了枪管,都不一定能摸到日军的一根鸟毛。
“德国的那批军火什么时候能到?”
何长缨就是看中了那六十五门80mm口径的新型克虏伯野战炮,虽然大清朝依然发晕的没有买炮弹,可是这批野战炮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