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缨和聂士成并肩站在河畔,看着十几艘渔船艰难的在河水中来回穿梭。
因为水流太急,一艘渔船每次只能装大约二十名士兵,面对上游水侧的士兵们手里面还得拿着长木杆,防止上游有飘下来的断木撞击渔船。
这样渔船在激流里走斜线,驶到河对岸,就飘行到了安州驿下游一两里的河畔。
然后河对岸的士兵,需要用绳索把渔船拉到安州驿上游一里处,再走斜线划过来。
这样一来一回,就得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
“唉!今晚只能歇宿在安州了。”
何长缨在心中默默计算,安州到平壤大概一百五十里路程,虽然雨后泥泞难行,不过两地之间是宽阔的大路,强行军3号应该勉强可以到达平壤城。
当天夜里在平壤补充完物资之后,4号启程,5号上午就可以到达黄州城外。
然后寻找合适伏击点,完成对一户兵卫率领的第十一联队第一大队的伏击。
之前何长缨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去舍人关,先去打一场阵地防守战。
不过考虑到舍人关位置太过于险要,万一一户兵卫看到有军队防守,就原地待命的等待大岛义昌的第九混成旅团。
那么何长缨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打?
这次东洋陆军为了攻城,特意携带了大量的火炮。
而自己这边没有后勤后援,指着这一千出头的新兵蛋子,万一被大岛义昌的第九旅团给咬死了,先用小股兵力绕到舍人关后路的险隘处封锁住援朝军的退路,再从正面配合着火炮强攻。
搞不好援朝军连撤都撤不下去,被第九旅团整个儿囫囵吞下去。
不打,直接灰溜溜的撤出舍人关?
那么援朝军一路急行军,守着天险舍人关,看到东洋军队来了就跑,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而且会对新成军的援朝军的士气,给予沉重的打击。
一支新军,他的第一仗至关重要,可以输,可以退,然而却不可以逃窜。
不然一旦在军队内部养成了这种兔子习性,那么以后只要一遇到硬仗,军队随时都有可能炸营般的望风而逃。
这场不期而来的大雨,算是帮何长缨做出了一个选择,下面他所要做的就是,及时赶到黄州郡,在一户兵卫的第一大队逼近黄州城时,好好的招待他们一顿。
“安之,我觉得你似乎赶的很急?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赶时间。”
聂士成不解的偏头望了何长缨一眼:“现在平壤周围还没有日军活动的迹象,这么大的一个雄城,不是随便来点日军就能染指的;就是在先头部队接触以后,没有六七天的时间,日军都不可能发动渡江战役。”
“我不打算死守在平壤,想到黄州那边去转一转。”
何长缨递给聂士成一支烟,帮他点上火。
“黄州,洞仙岭舍人关?”
聂士成眉毛一挑,诧异的看着何长缨:“指着你这千把人,没有后勤,没有援军;假如日军真走瑞兴凤山黄州这条路线,一旦让日军用小股兵力堵住你的后路,你们撤都撤不下来!”
在黄州,凤山,祥原,江西,各险要据点设置重兵层层把守,平壤城内只留下足够的守城兵力,这是聂士成刚刚撤到平壤时,向叶志超提出的方案。
这样既可以凭借着地形优势,极大的消耗杀伤日军的兵力,又给了平壤足够的缓冲应对时间。
不过这个提议当即就被叶志超否决了,并且几句话就说服了聂士成。
“安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