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杰看着伯父一行渐渐走远,随即就被海风吹醒了脑子,心里面顿时懊悔的要死。
自己也真是昏了头了,什么话都跟他说。
结果现在好了,就要到手的银子又没了!
山坡下,援朝军新兵营营地。
看到张弼士一群人黑着脸走开,站在山坡附近,都眼巴巴望着山上的财神爷的援朝军士兵们,个个都不是傻子。
当然知道银子是没戏了。
看到陈世杰也不送张弼士,一个人满脸气愤的走下来,和陈世杰喝过鸡血酒的刘士浩满脸苦笑的走了过来说道:“处长,你这个大伯,啧啧,还南洋首富?真抠门!”
“他不是我大伯,我没这样的大伯!”
陈世杰暴怒的大吼起来:“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预备,唱!”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
顿时,雄壮的《援朝军新军训练营营歌》,在整个海滩嘹亮响起。
援朝军,新招来的新兵蛋子,大沽炮台来帮忙的三哨练军,还有那些请来的工匠们,都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他不是我大伯,我没这样的大伯!’
张弼士刚要上马车,耳边就听到从风里传来的这一句话,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幸亏看着一脸老相的张忠身形猛然一晃,就闪到张弼士的身边,长手暴涨中,一把拉住了张弼士的胳膊。
“这个混小子!”
张弼士又气又笑的骂了一句,坐进了马车之中。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在风中,一首古韵优长,却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在新军营响起。
“兴强,这歌听了真带劲。”
”那是,何爷写的歌还能差的了?“
马车随即徐徐走动,外面的张氏的子弟们,都在悄悄的低声议论着。
“爹爹,表哥就是这种火爆性子,说完就忘,忘了就好。”
张采妍的美眸里闪着晶亮的神采,一边细听着车外的歌吼,一边浅笑着安慰父亲:“不过我感觉表哥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有了自己的主见,而且可贵的是,能坚持自己的主见。”
“可这事儿,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张弼士幽幽长叹:“每逢乱世,既有英豪出,更有妖孽作祟,真不知道这个何长缨是哪一种?就怕你表哥拿命去博,却跟错了人啊!”
“他的书还是不错的,还有这些歌,女儿从里面似乎能看出一种悲天悯人的赤子之——,爹地,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张采妍被父亲看的俏脸绯红,不依的娇嗔。
“呵呵,我姑娘长大了;张忠——”
张弼士只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半截话儿,就不再去看女儿的反应,掀开布帘对赶车的张忠说道:“一会儿你给征兵处送一百万两银票。”
“呀,爹爹你?”
张采妍讶然轻呼。
“许诺的银子,我岂会不给他们;现在又加了二十万两,即为这个何营长了不起的理想,更为世杰这个混小子;二十万两买他老老实实的在津门练兵,不上战场,这点小小的要求,何长缨总该能满足我吧?”
紫禁城,养心殿。
领班军机大臣礼亲王世铎,军机大臣兼吏部尚书张之万,军机大臣額勒和布,军机大臣兼兵部尚书孙毓汶,军机大臣徐用仪。
五人老老实实的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