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了,爱惜点;等百十年后,这玩意就是古董,无价之宝!”
何长缨看到李搏虎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手里的怀表,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并不是他李搏虎贪财,而是他想要佩戴怀表的这个待遇!
之前让这家伙带着四连的军官预备队的时候,何长缨就没给他配备怀表,不过当时这家伙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儿。
现在看来,李搏虎已经是慢慢的找到了援朝军团体的认同感,开始渐渐的融入其中,把自己当成援朝军里面的一员了来看待了。
对于这样的人,何长缨当然不会舍不得李经方给他的这个宝石金表。
“好,好——”
李搏虎一听何长缨要把金表送给他,顿时喜欢的眉开眼笑,咧着嘴一把从何长缨的手里夺走了金表,放在大手里翻来覆去的摸。
“兄弟,咱换换使,给我爽两天。”
旁边的鲁招妹看着那黄澄澄明晃晃的怀表就眼馋的两眼冒光,伸出大手就要抢。
“去,去,一边去,——你自己不是有;”
李搏虎大手紧紧的合住怀表,紧张的嚷道:“这怀表以后就相当于我媳妇,你嫂子;这能换着使么?”
“这么小气,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我的怀表也等于我媳妇,你弟妹我都愿意让你玩,你就让我爽几天嫂子又值得什么!”
鲁招妹满脸义正言辞,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搏虎。
“卧槽!”
何长缨听着两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被他们毁尽了,赶紧站起来,离这两头禽兽远一点。
鸭绿江口,大东沟,大小鹿儿岛海域。
上午11点30分。
在安东港,刘盛休的十营铭军,聂士成的津门新募新军,正用骡马大车陆续把火炮军资朝着口外运送。
到了近响午这个时间,这些细皮嫩肉的少爷兵和新兵蛋子都是人饥马乏,各营哨都停歇了下来,坐在岸边吹牛抽烟等午饭。
北洋水师各舰的伙夫正在忙碌的做饭,按照水师秋季的作息时间,中午开饭时间为11点55分,离此时还有半个小时。
而各舰艇的军弁们,也都三五成群的或战或坐的呆在甲板上面,叼着卷烟,晒着太阳,等着吃饭。
吃过午饭以后,就可以回旅顺军港了,然后到岸上喝点小酒,夜黑再找一个卖肉的婆姨耍弄耍弄。
安逸啊!
镇远号,瞭望塔。
正管旗林孔和管旗头目林坤,正在瞭望塔上面说话。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起考进北洋水师学堂,一起上了旗舰镇远号,老大林坤孩子都已经三岁了,老二林孔的媳妇算着时间也就是这两天就该生了。
两人正在商量着给孩子取名字,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林孔就看到西南方向似乎有两道细细的黑烟。
“有船过来了。”
林孔奇怪的说道:“这又不是航线,怎么有船从那边过来?”
哥哥林坤听得心肝一颤,连忙顺着林孔的视线,极目望去,只看到两簌细细的黑烟在空中升浮。
“不像是日军的军舰,他们锅炉烧得是西洋上等的白煤,都是颜色很淡的青烟;应该是沿着朝鲜海岸线驶过来的商船。”
林坤说道:“我下去给大人禀告,该吃午饭了,等着换班的替你,咱们在下面再说。”
不久,刚刚抽了两泡,神清气爽的丁汝昌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唬的他心肝一抖,顿时魂儿都快去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