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犹如蝴蝶,飞散翩翩……
夜色又起,今夜无月,唯有风中,一丝一缕的栀子花香飘来。阿音屈膝,蜷坐在窗台上,将头倚着窗棂,长发缠绕,一地青丝。
推门声响起。
“我在院中见你未睡,便上来看看。”明晔看着她道。
阿音将头枕着手臂,看着窗外,“好黑啊。”
“嗯,是云层太厚,挡住了月光。”他又道。
“你去过塞外吗?范如英说塞外广阔,天高云低,月色也格外空阔。”她轻声道。
明晔摇头,温言道:“没有,听你一说,倒是有些向往。”
“向往……”阿音低语。
明晔忽道:“我们去塞外吧。”
阿音转回头,看着他,忽地,一声笑:“然后呢?”
明晔又道:“赵王府有一座花园,却无花草,我还记得,曾有人喜欢莳花弄草,却只栽种些野草花,也许有一日,那座花园会被无名野花草充满,想来,也一定会很美。”
阿音叹息,“你的眼光真是不好,怎会有人认为不值钱的野花好看呢?呵呵……”
明晔摇头,亦是轻叹,“我却也不知。”
阿音嘴角泛着轻笑,道:“赵王府的花园怎能种些野草花?只有名花异草才能相配。”
“只是我曾见野花繁茂,便留在了心中。”他看着她。
阿音情不自禁皱起眉头,道:“可惜,野花长在野地才能繁茂,若登高堂,却不堪受那四面围墙。”
“那并不是囚禁的牢笼,只是一个人想给另一个人的安心之地。”
阿音定定地看着明晔,她缓缓站了起来,手指轻动,解开衣带,锦缎如丝滑落,飘落在地,半无声息,暗沉的夜色中,她的身躯被朦胧勾勒。
明晔闻着面前胴体传来淡淡香气,呼吸微微急促。
她缓步上前,轻声道:“这是你想要得到的吗?”
明晔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顺着光滑的肌肤,轻柔抚过她的脖颈,温热而柔软。
阿音侧头,将面庞埋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宽阔温暖。
明晔靠近,另一只手也抚上她的腰际。
阿音抬头,额头划过他的下巴,下巴微有些胡茬,发痒地触感令她轻微一颤。
明晔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揽过她的后脑勺,将唇紧紧贴上她的唇瓣,阿音回应他的吻,他的吻轻柔而深情,舌尖划过贝齿,渐渐交缠地缠绵,她的心也几乎忍不住起了涟漪……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得她以为自己即将要窒息了,明晔的牙齿突然加重了力道,猛地咬着她的下唇。
阿音因疼痛忍不住呻吟一声,明晔却松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你是不是从来不肯这么对待陆源?”他的话中是悲伤的语调。
阿音身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明晔却不曾放开她。
“你却这么对待我?你将我当做刘轶诚,还是方国维?”他紧紧箍着阿音,阿音没有挣扎,只是无言。
明晔松开她,苦笑不已,拾起她的衣衫,为她轻轻披上,便沉默离去。
阿音跌坐在地。
她不曾睡着,当第二日的晨光泻下,倾在她的面上的时候,她只是叹了一口气。
窗外是一盏燃尽了红烛的灯笼随风摇曳,推开窗,隔着一片竹林,是卖花娘的歌声,这时节,应会是香浓的栀子吧。她痴痴地望着远处晨雾中街市层层的青瓦顶,想起一首儿时的歌,一时面上有了几分和煦,张口欲唱,唱了一声,却发现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