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后逃的元兵们浑然不知,在他们背后,正有一张血盆大口在等着他们,三万吴军宛如巨鲸之嘴,向这些后逃的元兵吞食而去。
邓愈统领的破虏铁骑率先追上,虎翼流云刀一挥,破虏铁骑不约而同地拿起他们背上的大弓,随着一声‘平射’号令,无数箭矢顿时化作一道平行风暴,将一排排的元兵射倒。
射完一轮箭矢后,破虏骑兵将战弓收起,拧起丈三铁枪,分成左右队,向荡寇军残兵的左右翼包抄过去。
骑兵过后,紧接着的是数十辆简易冲车,这些冲车前头布置有尖刺,冲到元兵人潮中,顿时卷起无数血肉断肢。
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吓得一众荡寇军残兵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胡大海、邓铭二将的恶煞,仓惶无比地冲向己军大寨。
只是,到这时已是为时晚矣,邓愈统率的破虏铁骑已将他们的归路完全截断。
前有阻敌,后有追兵,一些荡寇军残兵心神崩溃,当即弃械投降,随着第一个人的跪下,不一会,战场上残存的两千余元兵齐齐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察罕帖木儿领着德力格尔、莫克图等荡寇军将领,在营寨栅栏内远远眺望寨前的杀戮场景,察罕帖木儿的脸色无比阴沉,眼眸中透发着不甘而又忿怒的复杂神色。
察罕帖木儿猛地转过身,指着德力格尔、莫克图、阿古巴特尔等将领呵斥道:“你们看,仅仅一个照面,我们荡寇军就死伤这么多儿郎,德力格尔,莫克图,阿古巴特尔,要不是你们无能,也不会使得荡寇军将士士气骤降,得此大败,你们说,你们该当何罪?”
德力格尔、莫克图、阿古巴特尔知道确实如察罕帖木儿所说,这次大败和他们三人脱不开关系,所以也不敢反驳,任由察罕帖木儿撒气。
等察罕帖木儿骂了一阵,心情平复一些,德力格尔倒是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担当,将大罪都揽在自己身上,请察罕帖木儿惩罚。
“哼,犯最大错误的就是你德力格尔,将为一军之魂,斗将,对整个战局的胜负有着举足轻重地影响,如果斗将胜了,己军将士就会士气如虹,反之,斗将输了,己军将士就会士气大减,甚至会对敌方将领产生畏惧心理,无法发挥出平常战力!”
“要不是你德力格尔自以为武艺了得,小觑敌将邓铭,向本平章信誓旦旦地请战,我军便会用兵力的优势,和邓愈所部叛军徐徐纠缠,也不会败得这么快,败得如此稀里糊涂!”
“平章大人,德力格尔请战,也是想为荡寇军出一份力,虽然最后是败了,但他的用心却是……”
“够了,莫克图你不必为他求情,他犯了错,本平章作为荡寇军统领,如果不给予惩罚,日后本平章还如何治军,德力格尔,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现在去领三十军棍,此事便就此作罢!本平章希望你从此之后,将你的锋芒收起来,天下英雄何其多,不是在陕西战败了几波汉人叛贼,就以为能战遍天下而无敌手!”
“末将,愿意领罪!!!”
虽然察罕帖木儿最终还是惩罚了德力格尔,但德力格尔却体会到了察罕帖木儿的关爱与苦心,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后多谋定而后动,少给察罕帖木儿惹麻烦。
“报!!!”
德力格尔刚离开没多久,一个传令兵便脸色凝重地跑来报道,察罕帖木儿脸色一寒,刚才他命万户庆格尔日清算伤亡,按照时间点,庆格尔日应该是清算完毕。
“说!!!”
“平章大人,刚才庆格尔日万户已将我军伤亡统计出来,今日一战,我军伤亡了将近四千将士。”
察罕帖木儿脸庞微微抽动,这伤亡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