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自己为管家老爷,必无好事,当下人又僵了几分,连着嗓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意,管家回道:“是,是。”视线游离,明显还带了几分踌意,却在熊主事一声似无无意的轻咳下顿了,随后磕伏说道。
“大小姐,这茶田分坊内的一切吃食办置都是小的去处办的,我家老爷从来不管这些平的琐事,一切都是交给小的打点。是小的财迷心窍坏了心肠,受不得那些利银子的引诱,所以就贪挪了那些银两,苛了那些钱银子。”
“哦?你的意思是这每一年向萧家挪的,用于茶农日常开销的银两,大多数都进了你的口袋?”
“是,是的。”
“照你这么说,这一日两顿所吃之物都是你的意了?”
“是,是的,小的想要多贪点银两,所以就在这上头做了文章,希望能多挪贪些银子。”
“那挤拥得脚跟子都无处放的住所,也是你的意思咯。”继续问着,管家继续颤着声说道。
“那个也是小的的意思,小的就觉着反正挤挤也能睡,重新搭建房住又得费上不少的银子,就,就让他们都挤在那几间破屋里。”
正如管家所言,那几间的确称得上破屋,冬冷夏闷还不通风,挤拥磕撞睡得也不舒坦。便是记起那一屋子的挤拥以及叫人一嗅半日都散不去味的酸腐,萧楚瑞直接横了眼讽哼说道。
“嫌了花银子就不愿多修几处,这感情花的是你家的银子?说得还真的得理似的理直气壮呢。少爷已够没心肝的,没想着你竟比少爷还坏。依我看啊,那些个住处就该请着你进去同茶农一道安眠,睡上两日保准一辈子记得死清。”
那种地方,只有亲自住过才知滋味如何。这话萧楚瑞可不只是单纯说说,显然如此之事他也想行,倒是他这一番话落了萧楚恒的耳,直接荡了眸眼挂了笑,顺带看着四弟说道。
“让他上里头住上两日?莫说那些个受了他苛待的茶农会不会顺势将他闷死,便是那里头的味,我保准这养尊处优的管家老爷熬不到第二日起晨。不过四弟这话倒也得理,若是真要请了这位管家老爷入茶田小住,可得记得喊上三哥,咱兄弟二人亲自护送他上茶田,如何?”
“这当是好的,便是茶农那处还得咱兄弟二人开口呢,不过管家老爷亲自,想来无需咱兄弟二人开口,便是茶农那儿也当用尽了心思好生招待才是。”
管家这处的心已是颤得紧,那厢倒是毫不客气说着吓唬人的话,楚恒楚瑞是真有此意还是纯粹为了吓唬人,萧楚愔没这个闲心去量思,倒是坐在那处看着管家愈发难看的面色。
萧楚愔说道:“照着你这样说来,这一年下来入你腰包,恐怕前前后后也不会少于四五千两吧。讹了这么多钱银子,这远洲茶田里的茶农各个蛮横刁钻,竟然由着你这般苛虐都没合着伙将你拉到茶田里乱棍打死,真乃奇事啊。”
既是刁农,自当不可能由着旁人欺压,工钱上都不可能让人占了便宜,更何况是这日、日皆要的吃食。萧楚愔此语,顺着拐至工钱,倒叫熊主事和管家白了脸。这些个恶性的人,面色越是难看,越叫人觉着心里头畅快,当下瞥哼着翻了眼,萧楚愔说道。
“年年上报刁农横行,这要不是亲自离了京都上远洲逛逛,不知还得叫你们瞒在骨里多少年。说是刁农蛮横,依我看来这蛮横的还不知是谁呢!茶田里的那些个披着监工外皮的究竟是监工还是打手,我不说,你们自个怕是比我还要清吧。别在那儿瞎转悠打鬼点子,那些个监工的厉害小姐我可是亲身尝过的,手上的劲,可不轻呢。”
旁的都可以诓人,可是这切身体验的却绝不会瞒欺,一番话,更是往内再戳数分,话落人也瞧着熊主事看去,萧楚愔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