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夸与夸之间有时也是讲究明与暗的。对逍遥王,王丞相不过一句天资聪慧,随后便是叹赞逍遥王性子和随,倘若与六部携手,必不会徒增麻烦。
统协旁人行事,性子随和虽也是好的,可这梧州天灾可不是一件事小的事,比起那随和的性子,手腕和办事能力更是重要。故而相较于潇洒散漫的逍遥王,恐怕谁都会觉着果敢的太子更适合这一份差事。
王丞相这一番话,明着就是倒倾到太子那侧,皇帝如何不清。当是然了轻点,人像思询什么,皇帝说道:“烨儿性子太过洒脱,行事上的确不如太子果敢老练。”
“逍遥王为人素是洒脱,从来都不喜这些官官道道的事,自幼便是这等性子,陛下也是清的。”
皇帝话刚落,王丞相直接笑着接了一句,而这接应的话刚刚落下,寒烨也是上了前,揖了礼,而后笑着说道:“父皇,儿臣平素就是这个性子,父皇心最清了。这些个官场政上的事,儿臣哪懂?事事杂杂复复多多,倒不如风花雪月来得性随一些。儿臣这一辈子怕也是这等性子了,到不似皇兄,能谋远,会办事,能替父皇解忧。”
他打小对外的性子就是这样,不求权利,只求一世逍遥,倒是同太子那强而隐现的野心不同。对于寒烨,皇帝本就偏喜,如今瞧着他如幼时一般仍对权位好似极不上心,总是一副笑潇模样。在觉好笑时也免不得叹了这儿子没个上心,空有本事却不乐用,只能在那处无可一叹,心下笑然。
逍遥王对于政事提不得几分兴趣,朝堂上的文官大多知清此事,故而这一次,王丞相谏言为的便是当今太子。梧州之事,若是办得妥当,对于太子在朝中立威只有利而无害。
王丞相,做的一切,铺的道路,皆是替太子打点。
因为他本就倾心于太子。
皇帝当是知清此事,只是即便心是清的,皇帝心底还是偏宠寒烨。传召时连着逍遥王一并召入宫中,为的是将这一事交于逍遥王办处,替逍遥王在政事上多立几道功绩。
只是眼下瞧来,自个心宠的这个皇子显然对政事实在提不得兴,就算他这个当父亲的有心让此事落降在他的身上,他也是无心得紧。
寒烨既是无心,此事自当不能强求,毕竟梧州之事可非寻常之事,而是事关一州百姓生死。既然寒烨面上缺缺,无心无意,皇帝也不能强将这一份功绩推到三子身上。
故而梧州之事,最后当如王丞相所盼,事落太子之手。
这民生天灾,全数交予太子办处,不过皇帝这儿显然并未打算让太子独占了这一份功。故而旨意吩降后,皇帝也给逍遥王派了一份差事。
梧州之事,太子领协六部统治,重构梧州水利,远赴梧州,解决梧州百姓灾旱疾苦。而逍遥王,则管调京都灾民之事,安抚民心。
梧州连着三年旱灾,田中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为得能活,只能背井离乡一路朝着京都富庶之处聚来。因着不少灾民涌聚京都城下,京都如今也是颇有几分乱危。虽城门紧闭,未让灾民入内,不过灾民早已让苦疾逼得走投无路,谁也不知这日益积累而下的躁恨之心会不会一日急速迸发,最后乱了京都的安宁。
梧州那儿的灾事,需要整镇重修,而京都城下已是汇聚的灾民,同样得妥善安排,静安其心。
故而这一件事,皇帝直接交予逍遥王,让他平定京都难民之躁,安抚灾民之心。
梧州天灾乃一桩大的功绩,此事若是定了,威在民心当中也就立了。
此番功绩皇帝原是想给了逍遥王,怎奈逍遥王显然无心,故而才将其交到太子手上。
父皇对于三弟,素是偏宠,太子心中早是清明。只是此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