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商坊几月的乱市压价,李家这处已是担负,如今玉石惨遭贼子杀劫,对于早已负了担的李家来说,这一次的遭劫更是撑担不起。也是因了玉石遭劫,李家负不能堪,最终只能走了败落。
赵家商坊的霸狠,这数月内表现得淋漓尽致,压空的不只是李家一家,就连江家和萧家,也不同程度受到冲击。因着赵家商坊实在辣毒了心思,以致于萧楚愔这处终日不得展眉。
为了稳住自家生意,萧家只能随了赵家商坊一道开始降压市价。虽是价市开始下压,好在萧家的布坊素来熟客皆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就算赵家商坊那处市价压得再如何的贱人贱低,于料子质量一向有保的萧家来说,价格攻于他家而言不至太过冲损。
布坊的生意不似小作商坊那般冲击极大,茶坊的生意亦也如此。
萧家有自个的茶田,加之眼下茶田采了新颖的管治方式,远洲那处的茶农个个都记着大小姐的好,产出的茶品质数量皆是一流,所以赵家商坊想要一气之下冲毁萧家生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布料以及茶品,皆是有钱人家的趣消,价格攻坚大多只对贫苦与寻常百姓家有用。至于那有钱人家的公子和小姐,在这一处上倒也没多大干系。
本就是主这高端上档的一品极物,故而赵家商坊这一次的乱市乱价,对于萧家的冲击可谓最少。可饶是冲击最小,却还是让萧家觉着有些堪重。为此萧楚愔也是搅恼于心,开始在心中算盘着如此才能回击赵家商坊,让他家为这乱市的恶性付出代价。
为了这一桩心思,萧楚愔已是忙累许久,好在她素来喜着这等高强度的拼工,倒也未因这连月下来的纠思又累坏了自个的身子。
为了回击赵家商坊,大小姐已是烦躁了心,绞了满腹的心思,为此多时连着茶饭都不思了。人若行事,专注于心,自是极好,只是再如何的好,这身子也断不可不重不顾。故而厢竹也是每日吩咐膳房变着花样给大小姐准备吃食,就盼着大小姐能多食上一二口,也免着饿坏累坏了自己。
今日也是这般,吩咐膳房做些清淡可口的菜式后,厢竹便给萧楚愔送去。端着饭菜入了书房,进了里内,一眼便看到萧楚愔与书房内的三掌柜锁眉谈讨近来京都商事。
一人之思虽是狡,可一个人的心思终归有限,故而这段时日萧楚愔常命了三掌柜入府与她一块商讨应对之策。
今日就着市上乱象,萧楚愔命了三掌柜过府一道思策。翻看着近来各商各铺的账目,快速阅审一番后,萧楚愔这才抬了眸看着三掌柜,说道。
“三掌柜,这便是咱萧家这几月各商各铺的账目?”
“回大小姐,是的。”
“倒是没怎么赢利了。”
“大小姐,如今赵家商坊胡乱压价,京都商户家家苦不堪言。莫说是赢利了,便是损亏,也是比比皆是。那外头不知多少小家作坊早就关倒,就算没有闭关的,那也是苦苦咬撑。咱萧家,如今还未损亏,只是没怎么赢利,已是万幸。”
三掌柜所言皆是实的,萧楚愔这心里头也是清明,当下点着头,萧楚愔说道:“是啊,现如今这情形,咱萧家没有损亏只是没赢利,的确已是万幸。对了,三掌柜,这京都的小作坊如今是撑不下了,我心里头明白。不过那些根基深稳的大家商户呢?如今又是怎个情况。”
这种价下的乱压,小商户撑不住,理所应当,所以对于那些小商贩,萧楚愔并不挂心。此时的她最是在意的便是那些大家商户,若是连那些都咬着牙撑不下来,这一件事才是真忧了。
大小姐心里头究竟记忧着什么,三掌柜心里明白,当下应点着,三掌柜说道:“咱京都那些说得上名号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