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休怪江家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江家塌倒,已是必然,而这百年的基业若是塌倒,也必荡激起千层的震浪。所以赵家商坊虽有心啃吞江家,却总是不得顺,甚至还多番吃了闷亏,叫江家设了套圈牵了害。
如今的江家已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便是垮了自家百年基业也必拉毁了赵家商坊这几年的霸侵。
江家发了狠,于萧家而言自是有利,赵家商坊背后钱势和权势实在过大,若是仅凭萧家一己,当是一场恶战,如若再加上江家,自然更是苦难。可如今江家同赵家商坊反了目,誓发必毁赵家商坊,萧家如何不暗乐,自然也是乐着坐山观虎斗,瞧着他们二人相杀相厮,坐收渔翁之利。
江老爷若是不顾江家百年基业,拼死也要毁了赵家商坊,凭着谁也不得净身得退,必是落得处处害伤。只是这赵公子终归不是个善性的主,既可得了太子肯首,成了太子手下最是得力的一枚棋子,这赵公子的手腕自当不可小觑。
便是那一颗心,也是毒狠。
商行之上,江家明摆着毁了自家基业也必给赵家商坊重创,而这赵家商坊,于太子日后大事实在重要,断不可出错。既然江家同他们已是撕破了脸,那这昔日僚同如今已是遭弃的旧交,赵公子那处也无需再留情面。
要想让一个与自己抗对之人别在碍着自个的事,法子多种多样,而这赵公子,素来最擅的便是其中一样法子。
江家与赵家商坊抗对,京都凡是有眼有心之人,恐皆瞧得透清,萧家自是如此。对于这行事霸冲的赵家商坊,萧楚愔早就提了十二分惕警,如今江家同赵家商坊闹翻,她自然得趁着这个机会寻得策法,同时将这碍事二家一道掀下马。
近来忙于此事,也长久呆于书房中,这日正于书房策思时,却闻厢竹带来一件惊人之事。
为了时刻惕警外头势局,萧楚愔在察闻江家与赵家商坊反目后,便已命了人时刻觉留这两家的动向。如今事已惊出,外头自当第一时将这惊人之事禀传家主。
得闻这一事,厢竹也顾不得暂歇,匆忙入了书房,将这一件事呈禀萧楚愔。而得闻了这一事的萧楚愔,也是顿了闷,稍沉片许,眉锁神凝,待人片静些许后,萧楚愔这才抬眸看着厢竹,询道。
“你方才所言,可是实的?”
“此事大小姐千叮咛万嘱咐,切当留心,底下的人如何敢胡怠,确是实的。”
“那,何时的事?”
“听传算推,怕是昨夜后半夜的事了。”这一桩事,厢竹那儿可是留着心神,如今萧楚愔喃询,结合底下人传入的话,她也算推了大概。当是回道,随后片顿,稍微停顿些许,厢竹的面色也因顿变了几道颜色,最后像是思定了什么。
稍稍又凝了半响,厢竹这才看着萧楚愔,压着声,出语询道:“大小姐,您说这江老爷的事,会不会同那处,有干?”
厢竹,这萧家当知之事,她皆是知的,故而这商道上的事,也是事事样样皆是明清。如今江家老爷无辜毙命,江家一夜倒散,此事内下的根根细细,凭着她又怎猜不出其中的由跟。
这一番话,厢竹未直明言点,可这言语之间究竟暗藏何意,萧楚愔确是清的。当下闻言,忍不得直接发了一声冷呵,呵语落后,萧楚愔嫌鄙着眸眼回道。
“此事还需多问?自与那家有关,无疑了。”
“这事怕也是这般了。”应了声,厢竹续道:“江家不管怎么说,也曾与他们是同条船上的同道之人,于他们,也是相帮许多。如今便是扯了干系,那赵家商坊,也不当这般赶尽杀绝,竟如对付旁家那般,直接暗下取了江家家主与其一家老小的性命,实在歹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