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梁城,不能留后患,狼卫的地位高,不清洗一番,今后会有很多麻烦。”陈阵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思考,说出了很吓人的话。
齐云晓转头看了他一眼,瘪着嘴,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揉着鼻子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对一个十八岁、有一个当高官的老爸、从小就在狼卫的保护下长大的女孩子来说,太可怕了吗?”
陈阵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们可能有不同的想法。”
齐云晓又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确实不会。”陈阵很有自知之明。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部分时候都是齐云晓在说话,大概是想让自己分心,说的都是不相干的话题,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没声了,表情一会茫然,一会又有些悲伤。
走到家门口,她停下来,用力抹了把脸,深呼吸一口,脸上又扬起了笑容,这才推门而进。
这也是个带院落的房子,不过比陈阵那个小院子要大一些,房子也是套房,面积不小。
厨房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杨炎和周鼎、秦山等人坐在旁边的饭厅里喝着小酒吃着花生,见到陈阵,忙让他坐下来,给他倒了杯酒。
陈阵低头看着面前那杯琥珀色的液体,抬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啤酒白酒都曾经喝过,这应该是第一次碰黄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喝的。
天色刚擦黑,晚餐端上来了,十多盘,有荤有素,有变异生物的特殊部位,也有很普通的猪肉牛肉,主食有饭有饺子,还可以随时下面条,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能算是一顿大餐了。
而且照明的除了蜡烛外,还有光石,虽然吃饭的时候没人谈起那件事,可这么一弄,颇有些悲壮的意味,气氛不算太好,倒是吃得很饱,秦山最后抱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询问着人为什么吃得太饱就会没办法动弹。
这天晚上这天晚上谁也没有喝醉,觉得差不多了便倒置酒杯,只是吃肉说笑,如果丛姐在这大概是会醉的,可惜她要值班到午夜,没办法参加,梅姨送了些好吃的过去,算是安慰。
反正杨炎表示过两天也要在家里摆上那么一桌,到时候丛姐就可以喝个够了。
可惜这个想法最终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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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凌晨两点左右,一股极寒的冷风把雪吹下来了,大雪落在屋顶上,落在街道上,没有化开,堆积起来,很快就把梁城盖成了白色,仿佛要把这里盖成一座坟墓。
要是在过去,这样的夜是很受小孩子欢迎的,如果雪堆得够厚,他们就可以不用上学了,在街头巷尾堆雪人、打雪仗,把屋顶上的积雪踩得嘎吱直响,或是缩在被窝里等着开饭,无论如何,大雪总是能让人心情愉快的。
可是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梁城各处都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
从父母那里知道昨天晚上下大雪了,很多小孩穿起棉袄就冲出了家们,他们看到了满眼的白,也看到了头顶的黑。
天虹停了。
梁城的居民还没见过天虹停转,这是走出家门就必然会看到的东西,孩子在很小的时候,甚至是在婴儿时期,就有大人指着天虹对他们说:“看,那是天虹,和狼卫一起保卫着这座城市,保护着我们。”
自幼就接受着这样的教育,天虹在人们心中等同于天,要是狼卫说提供天虹转动的柴禾、热石不够了,梁城的市民很可能会自发组织起来到远处砍树。
孩子们不知道天虹停转意味着什么,隐隐觉得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他们能做的就是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