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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本次这些家族的人相遇,卞若萱足足等了两年之久。
也许是以前憋屈了太久,在重活一次后,她愈发的青睐直来直往的行动方式,不再多做谋划,不再多做隐忍。
诚然这会给她自己,以及她的身边人带来一些多余的麻烦。
但是,这也有足够的,让她偏执着为之冒险的巨大好处。
冒失的修复好了那支符笔,即使是因为意外,却也给她带来了足够的麻烦。
外公离去前帮她暂时封印了迅猛增长的身体素质,让她暂时免于死亡的威胁,甚至在特定的时间还可以暂时地解开封印大杀四方。
可是,另外一个方面的弊端,直到在沫城的前夕才显露出来。
她睡不好觉了。
一旦进入睡眠,她会马上做梦,醒来之后她不会记得梦中具体的情节,可梦里残留的情绪却清晰无比。
她能确定,梦里的,是本该在她以后逐步解封的,却因为特殊情况提前对她开放的,属于她的记忆。
与练气与筑基前期相对平静,甚至寡淡无味的记忆相较,这些进入她梦境的记忆残留的情绪实在太过沉重了。
有随时会失去自己性命般的惶恐,也有重压下不得不低头的不甘,有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悔恨,还有对自己识人不明的憎恨。
这些不快逐渐在她心中堆积,她必须找个合理的借口将它们倾泻出去,不然,等待她的结局算不得好。
积蓄的情绪在因势不得不放回了那些对她和荣瑾布下杀局的人时到达了顶峰,可是她也清楚,荣瑾说得在理,现在还不是动这些人的时候。
所以,她忍了,可当时她的情绪基本就到了失控的边缘,强压下来后,还是有所残余,她没办法以正常的态度来面对荣瑾了。
看似第二天她有了好转,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若是没有在之后找到在疯狂中发泄的方法,她不确定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铺天盖地的雪压下来的时候,天地形成的大势竟然将她的那些负面情绪也冻住了。
雪压得她并不好受,即使她用内火在周身形成了严密的防护,抵抗了一部分的压力也一样。
可她的心情却是极佳的,她想她找到了纾解情绪的方法了。
一味的压制没有任何的效果,洪水来临,建造的堤坝再高,只要洪水不停,终将有被冲垮的一天。
唯有找到不会造成危害的地方,将这些洪水引流,最终将其注入大海,才是根治之道。
而她纾解情绪洪水的那条引流的道路,便是恣意。
畏畏缩缩,诚惶诚恐的日子,她想她已经过了够久了,凭什么,在碧澜界这方天道都已经千疮百孔失去原则的情况下,她不能恣意一回?
这些无法留下记忆的梦境,带给她的不止是那些足以将她吞没的负面情绪,还有一些她难以明说的财富,那便是她多年积累下的本能。
不然,按她的惹事法,不可能在师伯没帮她善后的请款下,还没出什么大问题。
她一向是个不记仇的人,不过,当时那些家族的人,她记了两年,当时在场的所有,在她见来未有一个无辜。
两年的时间,足够她将这些家族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而且,沐修齐给了她一个大惊喜,能从沐家重重继承人中突围,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卞若萱甚至怀疑,当初沐修齐放她走,根本就不是被她的故弄玄虚给唬住了,而是根本就在打着她长期合作的主意,所以保留了一个可以再次合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