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一向是个想笑就笑的人。
看到蹭了一脸灰表情悲痛的少年,她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那位被少年唤为师兄的板着脸往少年心口又插了一刀:“斗法之时不专心,你还想让我赔?”
少年往卞若萱这边看了一眼,卞若萱顿感不妙。
该不会是要甩锅到她身上,趁机让她赔吧。
她穷人一个,修为还低,完全就不是甩锅的好对象啊。
不过这次还真是她被害妄想了,少年只是更蔫了一点,沮丧得像头上罩了片乌云。
见少年不和他争辩,板着脸的师兄似乎也是觉得无趣,从燃起的篝火里把刚才扔进去的东西取了出来。
板着脸的师兄当着沮丧的少年把蛋壳给剥了,一口直接咬了下去。
少年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师兄解决了那个蛋,脸上的表情纠结得仿佛被吃掉的不是个蛋,而是他身上的肉。
这个表情着实逗乐了卞若萱,虽然再笑有伤口上撒盐的嫌疑,但她还是没能成功憋笑。
“有那么好笑吗……”这句话少年说得十分委屈。
憋笑太过用力,卞若萱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给呛着。
板着脸的师兄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一开口就是清场:“小道友,这内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原路折返吧。”
如果没有看到他旁边的那一地鹤毛,卞若萱说不定就听话地折返了。
妖兽占地盘的速度可比修士块多了,不知道等阶的鹤类妖兽既然已经被他解决了,如果不趁此机会把鹤巢给带走,说不定这俩人前脚刚走,这地盘上就换了只妖兽当家做主了,到时候天知道这鹤巢会被此地的‘新主人’扔到哪去。
只要胆子大,撑死也不怕。抱着这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原则,卞若萱反而问了一句。
“前辈,这地上的,是禽类妖兽的毛?”
“是一对儿八斑鹤,但是你问这个干什么?”还在沮丧中的少年回答了一句。
卞若萱适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那个,其实我是想问它是不是筑巢的,如果这巢你们不要,能不能给我?”
“你要巢?你也喜欢养禽妖?”少年眼中有因为找到了同好而发出的的光。
回答一个肯定是答案,估计是更容易拉近双方的关系,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卞若萱却不太想骗少年。
非要说个原因,大概是因为对方之前没有甩锅给她,所以她也不太好意思欺骗对方吧。
“不是,你们不需要的话,可以给我吗?”
少年眼中的光熄了一些,却又很快打起了精神:“不好意思啊,我多问了句。这巢我们用不上,你若是需要,你就拿去吧。”
得了准许,卞若萱这才开始找寻那个鹤巢所在的位置。
八斑鹤喜欢在高的树上筑巢,但却不会筑在树顶,而是在树冠最茂密的那一处。
从低往高看原本就容易有视差,有人在的时候她也不敢放开神识,所以只能用肉眼一棵一棵地寻。
“师兄,那树可高了,你要不帮这个小道友取一下吧。”
冷面师兄不为所动:“东西是你答应送人的,你自己去取。”
虽然嘴上嘟哝着:“我也没学过爬树啊,我要是摔了你看我会不会和舅舅告状。”但少年还是起身准备去爬树了。
少年脸上的表情太过视死如归,大概是真不会爬树。
虽然有那个师兄在,少年肯定是摔不了的,但卞若萱也不能真让对方冒着风险去帮自己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