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走出郡主的房间,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听着吵闹的蝉叫声,却感觉轻松了很多。像是安排好了后事没什么可烦恼的,只差最后一步,查出云姨娘被赶走的真正理由。
走到洗衣房这一路汗淋淋的,少爷小姐们也不再踢毽子,都躲在房间里围着冰块转。
可洗衣房的丫头们,仍然在院子里顶着太阳干活。
水仙找了一圈没见到灵儿,正看到桂嬷嬷在打一个小丫头,她立马腾空飞起,落地时抢过藤条。
“谁啊?找死是吗?”
桂嬷嬷话音一落看到是水仙,吓得直磕巴:“仙、仙姨娘,我知道你会武功,有四少爷的庇护你也不怕什么家规,可是……可是……”
桂嬷嬷吓得直哆嗦,水仙皱起眉头不解,自己何时表现出残忍的一面,竟让她如此怕自己。
看着桂嬷嬷手上举的衣服,破了一个好大的洞,掏出一两银子说道:“这银子就当是我替这丫头赔的,怎么向主人交代桂嬷嬷自己想办法吧。”
水仙说着拽起那丫头,示意她先出去干活。
“我今天来是找灵儿的,桂嬷嬷方便的话让她回来去我那里一趟。”
桂嬷嬷好好好的点头,拿起银子转着圈的看,正咬在嘴里见水仙又走回来,吓得“哎呦”一声开始揉腮帮子。
水仙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对了,桂嬷嬷,您……来这国舅府有多久了?有二十年吗?”
桂嬷嬷面无表情下意识的摇头,“府里的下人只有管家和四少爷的奶娘年头最长。”
水仙没接话点着头离开了。
义云理解不了水大人的想法,他不积极于逮捕观音,也许是觉得观音不该死,自己虽然也这么认为,可是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还是要找出观音,就算求情也要本人在场才有机会。
父亲再有本事能求得皇上收回成命来保水大人,可是丞相那边一定会煽风点火。
这几个月来丞相的安静,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与父亲多年的对立,绝不会放弃斩掉父亲羽翼的机会。
义云说的口干舌燥,变着方向说服水大人,甚至提到,京兆府抓不到观音不是能力问题,是水大人有心放过。
可水大人不急不燥的,不管义云说什么,都像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只叫他好好执行总捕头的职责,安排好捕快的工作。
徐捕头搭着义云的肩膀往屋外使劲儿,劝他不要执着了,说他父亲对水大人可比对他这个儿子还好,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大人,操心没用。
张捕头也凑过来搭着徐捕头的肩膀,“老徐会不会说话?”
徐捕头呵呵傻笑着左右看看他们,“我老徐第一次安慰人,别打消我积极性。”
张捕头隔着徐捕头喊义云,说水大人心中有数,让他不用过多操心。
三个人前脚刚离开,水大人就瘫软到了椅子上,重量全部压在了椅子的一侧扶手上,心中默念:“我与她,保谁弃谁,不由得我说啊……”
三个人走出京兆府时,徐捕头还搭着义云的肩膀,又开始劝着说时间还早,至少一个月才入秋,没准皇上他老人家都忘了这事儿。
突然听到有人喊义云,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去,一个皮肤偏黑,三十几岁的男人站在面前,表情眯眯笑着,眼睛只剩下弯弯的一条线,完全看不到眼球。
徐捕头噗呲一笑,捂着嘴小声对张捕头说,“我是长得五大三粗,可五官还行哈,终于看到五大三粗却比我丑的人了。”说完和张捕头笑成了一团。
“太……表哥?”
张捕头一听立马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