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头在旁边灌下一杯酒抿抿嘴插话道:“嗨,这还不简单,下次钱老爷再来府衙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他们是亲家,走得再急钱老爷也一定知道康家的情况。”
“治死人,一夜之间卖掉宅子消失,与钱老爷是亲家。”听到这几个关键词,义云很敏感。他低下头开始回忆钱老爷之前的举动和在钱府遇到盗贼的事情。
他大胆猜测,这两家人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康家离开京城应该和那个盗贼观音有关,普通的盗贼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愿意费功夫逼着康家离开京城,而那天晚上在钱府和他交手的盗贼也应该是观音。
正要抬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发现大家已经开始聊别的了。谁谁家的公子娶了丫鬟做小妾,谁谁家的夫人打死了下人,谁谁家的酒馆得罪了官家少爷被砸……。义云完全插不上话,想想也罢,这毕竟不是府衙,大家也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看着他们神采飞扬的表情,自顾自的喝了两杯。
苹儿拎着一包药回来,直接走到后院厨房递给伙计问道:“公子的晚饭准备好了吗?”伙计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端过去,吃完饭半个时辰就吃药,现在马上把药煮上。”
苹儿端着饭菜走进水仙的包间看里面没人,想着可能是敬酒去了就坐下来等着。两刻钟过去了还不见水仙回来,她拿开饭菜上盖着的大碗,用食指的关节探了探温度,叹了口气。
她叫伙计端走饭菜去加热,自己站在走廊开始喊管家,也顾不了会不会影响到客人,只希望水仙听到她喊管家也明白是在找自己。她扫着几间包间的门叨咕着:“下午胃已经疼了还不知道节制……”。
看到吴达从一个包间走出来,没等开口问,吴达激动地说:“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公子恐怕是胃病又犯了,样子非常难受,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苹儿听到立刻跑到水仙房间,推开门看到他侧身躺着面朝墙,轻声问了句:“公子睡了吗?”水仙没有回复,她轻轻走过去拿起被子,正准备要盖在水仙身上发现他是睁着眼睛的,两手死死的捏着一块玉佩。
她抚着水仙的肩膀又喊了两声公子,还是没反应,他就像是在睁着眼睛睡觉。苹儿皱起眉头看着他,正要拽起他右胳膊把脉,他一下起身扑到苹儿怀里,两手抱住她的后背,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她身上。
水仙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苹儿吓了一跳,拍拍他的后背问到底怎么了。两个人抱着静止了一会儿,水仙才起身递给苹儿玉佩说道:“我今天看到他了,原来魏家的老爷就是国舅爷,他现在是京兆府的总捕头。”
苹儿看着玉佩上的“云”字,问道:“你一直提到的魏少爷就是国舅府的四少爷?”水仙点了一下头,“那能再见到他你应该高兴啊,为何这样有气无力的,看上去还很伤心。”
“我”,水仙顿了一下,把话咽下去了。苹儿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我没有伤心,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曾经是很想找到他,可现在的我……,我永远都不会让他认出我的。”
“现在的你怎么了?整个国家有多少灾民全靠你才能活下去。”苹儿最不喜欢听水仙说自己的不好,有点急了。
水仙摇摇头说道:“如果我没有走上这条路,哪怕真的是饭馆的后厨、跑堂,甚至是乞丐我都会去找他,也算是实现当初的承若。可现在的我,却成了我最厌恶的贼,而他是京兆府的总捕头,是负责抓贼的,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在他面前我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苹儿有些糊涂又提到李捕头,他也是捕头负责抓贼的,为何水仙就可以很平常的与他见面,而且还是以观音的身份,水仙摇摇头说这完全不一样。
苹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