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的上方道:“别动,千万别动,你头上有条蛇在抓鸟呢。小心乱动它会咬你……”
“啊!救命啊!”这回不用他们费劲口舌相劝,阿黛已经闭着眼睛直直往树下扑来。
那根承载了她全部重量的树枝也应声而断,带着尘土飞扬,沙沙的往下落。
花怜月伸手作势欲接,结果见这阵势忍不住心生嫌弃。她偷偷瞧了一眼身旁仰着头,张着嘴,瞪着眼等阿黛落下来的丁永安。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奸滑的笑意。
花怜月悄悄退后一步,猛地抬脚踹向丁永安的屁股。丁永安本就是一只脚落地,重心极度不稳,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一脚,立刻惊叫着扑了出去。
此时阿黛死命闭着眼睛大呼小叫的从天而落,那叫声尖锐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小母鸡。
一只原本在隔壁一棵松树上觅食的小松鼠被吓得一头栽了下来。它晃动着蓬松的尾巴,连地上的松果都不要了,惊慌失措的窜上了树。
阿黛还在尖叫,大有不叫个山崩地裂,河水倒流,就誓不罢休的味道。
花怜月已经捂着耳朵躲出了老远,被她压在身下不能动弹的丁永安,忍耐到了极限。他拼命伸长脖子,郁闷至极的道:“小姑奶奶,你叫够了没有?我这可还被压着呢!”
“啊……”阿黛的尖叫声顿时一滞,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下意识伸手摸摸了身下,惊奇的道:“咦!怎么会是软的?”
丁永安以手捂脸,痛苦的道:“小姑奶奶,那是我屁股,当然是软的,硬的那是骨头。”
“呀!”阿黛似乎这才惊觉,自己是半趴在丁永安的身上。她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逼得身下无处可躲的丁永安直翻白眼。
小半个时辰以后,花怜月与阿黛一左一右搀扶着丁永安走在下山的路上。此刻的他不但左脚踝肿着,连腰都给伤了。走起来一步三扭的,活生生像是被裹了小脚的老太太。
阿黛边走边小心翼翼的左右望着,一脸警惕的道:“我就是在这附近被一只野猪追着,慌不择路才上了树。也不知那只野猪现在还在不在附近?”
“不在了!”丁永安忙安慰道。
“不在了?”阿黛惊叫一声,嘴唇哆嗦了一下,立刻压低了声调道:“难道你们也遇见了?”
丁永安一向以侠客自居,怎么肯在娇滴滴的女子面前露怯。他大言不惭的道:“何止是一只野猪,我们还遇见了一窝觅食的狗熊。都是些没脑子的牲畜而已,叫我三拳两腿打死了。”
“打……打死了!”阿黛结结巴巴的重复着他的话,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让丁永安异常受用。
顿了顿,就见阿黛红着一张小脸,双眸几乎溢出水来,无比钦佩的道:“少镖头,你可真厉害。”
“噗嗤!”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的花怜月,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自然不忍心戳破丁永安的谎言,毕竟那些野兽不管是互相残杀而死,还是被他三拳两脚打死,其结果都没啥区别。
丁永安立刻斜瞥了她一眼,眸中满满的全是警告。
“那还用说。”花怜月立刻收敛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少镖头三岁开始学武,五岁可以举起百斤重的铜鼎,十岁上下打遍旬阳罕有敌手。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对付这么一群只有蛮力的牲畜自然不算什么。”
其实,以前阿黛默默跟在钟灵秀身边时,花怜月并未怎么留意她。今日她洗去泥污,露出一张脂粉不施的小脸后,其姿色居然不比钟灵秀差多少。
难怪丁永安会硬生生忍下花怜月偷袭的恶气,自然花怜月也极为识相的在阿黛面前抬高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