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低低的呼痛声中,她才得意的打开房门,径直走到廊下,对刘晖带来众护卫吩咐道:“找些干净衣裳来,再烧些热水备用。”
“是。”
刚刚吩咐下去,花怜月忽然眸光一凝。刘晖带来的人她基本上都不认识,只有一位她已经极为熟悉。
纪煌站在队伍中间,同样一身蓑衣,头戴斗笠,浑身不断的往下淌水。只是他望着花怜月的眸光,极为冰冷淡漠。
花怜月垂着眸,平静的道:“原来纪世子也在,真是失礼了!”
纪煌慢慢靠近花怜月,他阴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道:“花小姐,就因为你放出的孔明灯,贤王他丢下了数万将士,还有即将发起的突袭,连夜赶来救你......”
“纪煊,你的话太多了!”刘晖步出房间,刚好听见纪煊的控诉。他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冷冷道:“突袭而已,就算放弃了一次,后面还可以有无数次机会。你觉得人若是出了意外,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吐出的话也前所未有的无情:“纪世子,你其实不用随我跑这一趟的!有你在新野河边坐镇,突袭可以继续,羽广,羽元只怕会死的更快。”
纪煌张张嘴,最终没有反驳。他冷哼一声,一拂袖子大步离去!
新野河边?花怜月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在新野河边被送出来的,虽然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车内昏睡。可是记忆中也走了好几日。刘晖,纪煌居然只用了一个昼夜就从新野河边赶了过来,可见这一路的速度有多惊人。
刘晖会如此急切,她能够理解。可是听他们对话的口气,纪煌其实不用跟着辛苦跑这一趟的,他只需留在新野河边继续指挥突袭就好。若是真的突袭成功,这首功可就是他的。
花怜月望着纪煌孤单远去的背影发愣,刘晖拉了她一把,安慰道:“别理会他,他只是把成功看得太重了,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比成功更重要。”
“成功......”花怜月喃喃的重复着,心中却有了别的念头。
刘晖牵着花怜月回到屋内,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禀报道:“热水已经烧好了!”
花怜月忙道:“抬进来。”她对刘晖道:“你先拿热水泡泡身子,再将身上的衣裳换了。”
丢下刘晖,花怜月出了屋子。她进到隔壁的房间,大双寻了一件干净衣裳给她换上。整理妥当,花怜月才低声询问道:“二嫂,纪世子去哪了?”
大双想了想,道:“好像独自往后院去了。”
“行了!我去寻他说几句话!”花怜月抬腿欲走,临走前,她又回头嘱咐一句:“若是刘晖出来,就说我有事,忙完了自会去找他,让他别急着寻我。”
“好!”大双点点头,踌躇片刻,又道:“月儿,纪世子似乎并不太高兴,你这个时候过去寻他,只怕会受些闲气。”
花怜月笑道:“看在人家日夜兼程冒雨赶来救我的份上,就算受些闲气也无妨。”
花怜月寻到后院,却见纪煌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正坐在青石板的井沿边,低头磨着自己的佩剑。
他还不时举起佩剑,对着阳光,半眯着眼睛,用拇指试探剑锋的锋利程度。在花怜月看来,那柄宝剑已是寒光闪闪,极为锋利。他却仍不满意,用手舀了一捧清水浇在石板上,他低下头继续打磨起来。
花怜月脚步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她才走过去,有力的道:“纪世子!”
“你来了!”出乎花怜月的意料,一直对她表现出强烈不满及敌意的纪煌,此刻居然十分温和,他漫不经心的问道:“稍等片刻,我这配剑还需继续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