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将纸签随手收进妆台的匣子里,心中却乱成一团。
纪煌,刘晖经过乔装改扮,各带了一位假装成羽曦的少年,分别在羽元,羽广的地盘上游荡。他们神出鬼没行踪飘忽,原意是利用羽广,羽元两兄弟对羽曦龌龊执拗的独占心思,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惜三皇子羽元的警惕性太高,在上了几回当后,他的人终于暗中追上了纪煌。一路追杀下来,纪煌意外的连人带马冲下了悬崖,如今生死不明。
刘晖在纸签中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叮嘱花怜月看住邀月。邀月虽然是公主,却不是娇养在深宫中没见过世面的。她暗中在各位皇子身边都安插了亲信,故而消息十分灵通。
虽然纪煌有意隐藏了身份,以羽元的精明,一旦追查到真相,邀月这边立刻就会得到消息。以邀月对纪煌的复杂炙热感情,加上她激烈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刘晖一边焦急寻找纪煌的下落,一边特意传话给花怜月。
“来人!”花怜月的手指顺着妆台面上的木纹细细描画着,沉吟片刻后,她忽然高声呼唤。
“主母有何吩咐?”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传来侍女毕恭毕敬的询问。
花怜月沉声问道:“邀月公主在做什么?”
顿了顿,听侍女回答道:“邀月公主去后山骑马了。”
花怜月点点头,吩咐道:“先前她制胭脂的花泥被不小心打翻了,你们再去采些新鲜花瓣来,送到她房间里去。”有些事做,大概不容易胡思乱想吧!
“是!”
“退下吧!”
侍女悄悄的退了下去。
花怜月起身,有些焦躁的在寝房中来回踱步。她知道刘晖与纪煌此行十分凶险,却没有太过担心。因为这场战争的主角并不是他们,他们充其量只是躲在太子身后,做个出谋划策的军师而已。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纪煌居然会遇险。如此一来,刘晖如同被折了一臂,又是身在异国,他.....能应付过来吗?
花怜月独自在寝房中待了许久,守候在外的侍女们渐渐露出忧心之色。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听到院子外一阵喧哗。不一会,邀月甩着马鞭,大步从院外走了进来。
砰砰砰!
邀月可不管花怜月是否在休息,直接敲响了房门。她敲了没几下,花怜月亲自将门打开了。邀月不等她询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边摇一边笑嘻嘻的道:“听说山下来了个戏班子,帮主特别厉害,排了很多新戏,咱们也去看看吧!”
花怜月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她,就见她眉眼弯弯,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先前表现出的愤怒与绝望,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花怜月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笑道:“好!”她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将所有的忧虑与焦灼都悄悄的掩盖在眼底。再次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眸时,只有惯常的清冷。
待到两位换了寻常富户夫人的打扮,带了几个侍女护卫来到山下时,已经是夕阳如血,满镇红霞。
此处虽然靠近战乱不休的北冥,却到底是东秦的地界。相比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北冥百姓,东秦的百姓们显得悠闲安定许多。
镇子不大,街面上来往的百姓却不少。这样气候凉爽的傍晚,地里的活计基本上都忙的差不多了,手上有了几个活钱,来茶楼看戏的寻常百姓自然也不少。
天还未完全黑透,茶楼中已经早早的挑起了灯火,明亮无比。茶楼居中的戏台上,一位扮相俏脸的花旦,正捏着酒杯,尖着嗓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不时响起巴掌声与叫好声。
花怜月端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