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刘晖又是东秦人,羽伯身为太子却对一个寻常的东秦谋士毕恭毕敬。而这位谋士却不务正业,也没见想出什么锦囊妙计,却经常外出看不见人影。他看似对太子不恭不敬的行为,已经让很多北冥将军暗中心生不满。
不过其余的人再不满,也只敢放在心中想想而已。只有这位穆将军会不顾太子颜面,在众人面前一再对刘晖出言挑衅。
刘晖被人质问到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不快。他索性径直在一处空座前坐下。端起士兵送来的茶水,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喂!刘先生,你不会是特意来喝茶水的吧,好歹也拿出个对策来呀!”那青年将军继续挑衅道。
刘晖扬扬眉毛,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渍,淡淡的反问道:“穆将军每天对着这张地图指指点点,难道就没有想出什么好计策吗?”
穆将军顿时一声冷哼,皮笑肉不笑的道:“刘先生不是谋士嘛,出谋划策乃是你的本分。何况太子不只一次在众位将军面前夸奖先生足智多谋,我等自然是洗耳恭听先生的高见才对。”
刘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唇边带着玩味的浅笑,说出的话却并不太好听:“出谋划策是谋士的本分,上场杀敌就该是将军的本分。不知穆将军又打了几场胜仗,杀了多少敌人,可否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你......”穆将军大怒,他猛地握紧了拳头,额角青筋跳动,样子十分可怖。显然刘晖的话碰触到他的禁忌,刺痛了他的神经。
其余的几位将军,纷纷移开视线。望天的望天,喝茶的喝茶,却没有人想要参与他们的口舌之争。
这位穆将军是皇后的内侄,太子的表弟。平时文不成武不就,就喜欢骑马斗狗,赌博喝酒,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
他能够当上将军,也是他的父亲拼了一张老脸在皇后面前求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日后的仕途之路,累积一些资本。
羽伯怕断了母家这唯一的香火,从来不敢让这个表弟真的上场杀敌,最多也就是让他押运粮草,军需而已。饶是这样,他还经常出岔子。所以相对与刘晖这个外来者,其余人更加讨厌这个只知道抢功,却从来没有上阵杀敌的穆将军。
想想羽元的母家表弟宇文正青成为他最大的帮手,而自己这个母家表弟除了拖后腿外,什么正事也不干,羽伯就觉得喉中发苦。
就听羽伯轻咳一声,出声劝道:“穆将军,刘先生,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你们还是少说几句,望一切以大局为重。”
穆将军阴狠的瞪着刘晖,尽管满心愤怒,终究不敢再多嘴多舌,惹太子厌烦。
刘晖自然不会将这等小人放在眼中,他思索片刻,终于在羽伯与众人的殷殷期盼中,开口道:“结盟嘛,谁都可以。只是看互相给的利益够不够大。太子不妨立刻修书,也提出与他们结盟要求。”
“对呀!他们可以结盟,咱们也可以结盟呀!”羽伯眼睛一亮,圆脸上有着茅塞顿开的喜悦。
底下的各位将军闻言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他们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只有结盟这条路,才能让他们脱离孤立挨打的窘境。
“来人,呈笔墨上来!”羽伯高声吩咐下去。
在等笔墨的空挡,羽伯兴致勃勃的问道:“诸位将军,你们看咱们该与哪位皇弟结盟为好?”
底下的各位将军再次议论起来,盟友意味着攻守同盟,如同左膀右臂,其人选自然不能草率。
只是众人意见并不相同,有人看好二皇子羽广,有人看好三皇子羽元。谁也说服不了谁,一群身份不凡的将军,在这中军大帐中争的脸红脖子粗,隔得老远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