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花怜月独自待在帐篷里休息。她半倚在床头,手指在床板上轻轻叩击着。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只有在思考某些难解的问题时,才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她却没有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轻轻的将帐篷划开,一根青色的竹管小心翼翼的从缝隙中伸了进来。
随即,从竹管里喷出一丝淡薄的白烟。白烟很快就帐篷中消散了,一股几乎可以忽略的香味却在帐篷中悄然浮现。
这股香味带着淡淡的甜味,与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极为相似,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
没过多久,花怜月开始不断的打起哈欠。她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不一会,就揉的一双眸子水雾迷蒙。
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花怜月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困倦击倒。
她懒洋洋的散开发髻,抚了抚耳际小巧的吊坠,才软软的躺了下去。不一会,寂静的帐篷中响起她细微的鼾声,显然已经沉睡过去。
帐帘无声无息的被掀开,一个穿着北冥士兵服饰的男人瞒过外面的守卫士兵,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进到帐篷内,他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眸光迅速的扫视了一圈。
如他所愿,除了床榻上枕着瓷枕,腰腹间搭着薄毯,睡得正香的女子外,帐篷中再无旁人。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狰狞得意的微笑。
男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床榻,却见榻上的女子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得安宁。
她虽然双眸紧闭着,却眉心轻蹙,长长的睫毛不时轻轻颤动,在她带着乌青的下眼睑处投下了半圆形的阴影。
男人的眸光阴狠的在花怜月薄薄的眼皮上滑过,自家主子说了要她的一双眼睛,他就不能割了她的耳朵去。
男人慢慢举起手中的利剑,闪着寒芒的剑尖对准了那双依然紧闭的眼睛,只要轻轻一剑,他此行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他甚至伸出手,欲捂住花怜月的口鼻,免得她在双眼被挖的剧烈疼痛后,会发出惨叫而暴露他的行踪。
可惜他计划的十分完美,却终究因为轻视对手,而付出代价。
比划间,他惊诧的感觉得手中的剑变得越来越沉,让他几乎掌握不住。视线也开始模模糊糊,眼前原本如待宰羔羊般躺着的女人,居然出现了诡异虚幻的重影,似乎有好几张脸同时在他眼前晃动。
主子给的药怎么会这么厉害,自己似乎也中招了!男人用力的甩甩脑袋,想让已经如浆糊般沉重的脑袋清醒一下。
不能再迟疑了,否则倒霉的会是他自己。
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他用颤抖的双手紧握住剑柄,剑尖对着榻上之人的虚幻人影,用力挥了出去。
没有飞溅起的温热鲜血,没有凄厉的惨叫。男子用力晃着昏沉的脑袋,疑惑的往床榻上看去,却惊愕的发现榻上之人已经缓缓睁开双眸,冲着他露出一抹微笑。
可惜这个如春光灿烂般的笑容,在男人的眼中却如见鬼般惊悚。
可惜他还未做出反应,花怜月已经不客气的将一直暗藏在薄毯下的长剑用力刺出,薄刃化成寒芒瞬间从男子眼底划过。
因为药物的作用,男子的反应已经变得极为迟钝。半响后,他才感觉到身子渐渐变得虚软无力,一股股温热的暖流从他的腹部不断的涌出。
男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的伸手在自己腹部抹了一把,再颤抖着将手移动到眼前。他惊愕的发现手掌上是大片刺目的猩红,原来那股暖流,是从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