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徐徐,报春花开,几个姑娘正谈在兴头上。远远瞧见章师爷正指挥当班衙役抬了几个大木箱进了书房。
“又送公文来了。”花怜月喃喃道:“这驿站的人还真是恪尽职守,每五日送一次公文,居然没出过一次偏差,看来今夜连哥哥又有得忙了。”
她侧头对大双吩咐道:“你让厨房准备些粥水糕点备用。”
“是。”大双脆声应承下来。
钟灵秀忙道:“不用了,今日我在集市上买了些花胶,白果,阿黛正在处理,再配上一只母鸡,刚好炖了给霍大人好好补补。”看了一眼花怜月有些僵硬的脸色,她又补充道:“这汤最是滋补,今夜花捕快可要多喝两碗。”
花胶白果炖鸡,光听名字就让人垂涎欲滴,这位钟姑娘还真是煲的一手好汤呀!花怜月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违心的笑意,道:“那就先多谢了!”
花怜月站起身,抚了抚坐皱的袍服下摆,抬腿往凉亭外走出。谁知脚刚迈出去,却感觉袖子被人给扯住了。她一回头,蓦得对上钟灵秀幽深的水眸,正充满期待的瞧着自己。
花怜月愣了愣,随即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日我先随你去见见那位姚子慧姑娘吧!”
钟灵秀闻言一直郁着的脸终于露出一抹甜笑,恰如春花绽放动人心魄。她松了手,再次盈盈一福,道:“明日辰时,我便在此静候大驾。”
她这样谦和,花怜月也不能太过无视。只得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出了凉亭,她就回了西跨院。殷澈依然高床软枕,睡得正熟。半边臂膀搁在被褥外头,一把青丝撒了满枕。
花怜月默默为她盖好了被褥,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该如何想个法子将她弄回京城去。如今的她一颗心全扑在萧凤楠身上,若是为她寻点事做,将注意力分散了。时间一长,再炙热的感情也会有所冷却。
这个想法本只是她脑中灵光一闪,再往深里一想,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只是具体该如何操作,还要与霍连诀好好商量一番。
又坐在塌边呆呆的想了一会,她的思绪不自觉的飞到萧凤楠身上。耳边似乎响起他苍凉的询问:
“若是我先碰见你,你会不会,会不会有一丝喜欢我?”
“花怜月,你又何尝不是将我的真心,视如敝屣。”
她情不禁的全身一抖,暗暗摇头苦笑。这笔桃花债究竟是如何招惹的,她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生处处充满了惊喜!不对,应该是惊吓!
又坐了一会,见殷澈依然睡得深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花怜月只得帮她掖好被角,嘱咐大双看紧她,自己则起身出了房门。
钟灵秀已经离开了凉亭,花怜月独自在后院散了会步,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上次送来的几箱公文已经被抬走。霍连诀又坐在窗棂下,翻阅新送来的公文。听见门响,他头都没抬,只吩咐道:“月儿,帮我倒杯茶来。”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顿时一滞,随即是茶壶与茶杯轻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不多时,一杯冒着袅袅白烟的清茶被送到他手边,紧接着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伸过来,开始帮他整理杂乱的桌面。
霍连诀浓眉一蹙,他猛地抬头,望着面前素雅的女子,冷冷道:“你怎么进来了?”
他的冷淡钟灵秀不但不以为意,还甜笑着道:“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霍连诀幽深的黑眸静静看着她,道:“你说。”
钟灵秀垂下眸子,扭捏的揉着手里的公文,半响后,才道:“那夜在五福楼,遇见那些贼人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