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巧颜听罢,定睛看看窈窕,换了颜色,“那王八羔子就是没教养的糊涂东西!你快说说,他秦流金可是糟蹋了谁?”
“尤太太的话……”窈窕迟疑问道。
“不瞒你说,我收到一封信,秦流金这小子居然要成亲了!”尤巧颜说着便厉害起来,“家中无人掌事,他当流云是个摆设?!混账东西,我竟是没看清这样的人还称得上风流倜傥吗?”
尤巧颜将手指紧紧蜷住,骨缝青筋清晰可见。
“尤太太越说我越糊涂,我们一家离开淳县也没几天,怎么没听说二爷成亲的事儿?”窈窕安慰道。
“那夏小姐是何许人?你可曾听说?”尤巧颜转头问道。
“夏小姐?说的是夏炜彤小姐?”
“夏炜彤?是她一直孤男寡女住在秦府?”
“正是!不过……”窈窕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说了,尤太太可莫要犯糊涂气。”
“好!”
“这位夏小姐若说来,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相貌骨骼像,脾性也像。”窈窕说完,看看尤巧颜,“沪上与淳县本就是天壤之别,许这女子的秉性也是千差万别的吧!”
“千差万别?再有差别,难道礼义廉耻也是有差别的?秦流金不懂礼仪,连这位夏小姐也不懂廉耻了,荒唐!”
“话说回来,秦二爷也早该到了成亲的年纪,许是什么缘由耽搁了,这门亲事只要二爷心里欢喜,做长辈的何必阻挠呢?”窈窕劝慰道。
“他欢喜?我就是怕那夏小姐蒙了眼,嫁了没心肝的,荒了自己后半生,女子若不懂得怜惜自己,糊涂将心托付到男人身上,要再悔过,那也是万万不能了。”尤巧颜说着,又想起当年的自己,埋怨之情油然而生。
“想来二爷不会是薄情的人,况且夏小姐对咱们二爷一网深情,二爷必不会辜负菲薄的。”窈窕说着,递上一杯水。
“但愿如此吧,你们好好休息,厨房饭菜一直备着,就当自己家,不必见外。”
没等窈窕感谢,尤巧颜起身便走了,窈窕的话2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这门亲事只是夏小姐的一厢情愿,至于流金,一言难尽。
窈窕倚着门框,心底泛起敬意,不为别的,只为尤巧颜的礼仪之心,也是难得,她出身烟花,本不是遵循闺礼之人,现而说的话,倒看得出尤巧颜的骨子里透着的是股子心劲儿。
“怎的了?”尤巧颜一进屋,就看见如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八仙桌不停转悠。
“太太!”如云抬头一看见尤巧颜,便迎了上去,“刚你和窈窕说话去了,帅府来人递话,说……说……”
“说什么?”尤巧颜问道。
“这……”如云面露难色。
“难不成要了我的命?”尤巧颜说着,淡定坐下。
“大帅让您明日往帅府再送些东西。”如云跟着坐下,担忧说道。
“我当什么事儿呢!”尤巧颜虽嘴上逞强,可眼里却飘着愁云,“眼看着大太太不行了,这负心男人连多一天都忍不了,真是……哎!”
“太太,那……曼陀罗还有吗?”如云问道。
尤巧颜摇摇头,又点点头,“剩下的这点儿,怕是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那如何是好啊?”如云说着,便着急起来。
“慌什么?”尤巧颜白了如云一眼,“事儿还没到眼前,你这就哭丧起来,若真是事儿到了眼前,岂不是会被吓死?”
尤巧颜的话并没宽了如云的心,反倒让她委屈起来,“咱们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