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且听我一言!”尤巧颜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娓娓道来,“若非为了淳县,为了秦府,我与如云二人定不会几天几夜痴缠在大帅府,大帅出身武家,并无怜香惜玉之情,我且罢了,只是苦了如云,小小年纪就……眼下国家四分五裂,百姓哪一个不是水深火热,即便是不愁吃穿的富裕人家,也难逃国之将亡的煎熬啊!”
“太太,莫伤悲!”如云听着,也难抑伤情,“我一辈子不嫁人了,就跟着太太。”
“傻瓜,说这样的话,太不懂事儿了。”尤巧颜轻轻抚着如云的脸庞。
“尤太太快坐下,”窈窕伸手紧紧握住尤巧颜和如云,“女子既能为了国为了家如此,大丈夫又怎能推辞?”
窈窕心里难受至极,本以为尤巧颜和如云都是巧嘴乖张的女子,可这一两日看来,她们虽是女儿柔弱的身子,却有着独傲善意的风骨,若不称她们为巾帼,那也不会有英雄了。
“我自听尤太太吩咐!”刘仁辅接过窈窕的话,郑重说道,“自小父母怜惜,送去苦学医病救人的本事,本想沿着初心在淳县安稳一生,可谁又能料到今日之事,借我之手害人性命已是我的罪孽,若再不为天下百姓做些事,岂不是违逆了父母亲本意?”
“刘大夫好见解,明日我便将你引荐给大帅,还望你能辅助他成一方之事!”尤巧颜破涕为笑。
“大帅?”刘仁辅迟疑道,“大帅何许人也?”
“如今天下军阀割据,而我们这位大帅占据京津晋一带,这一带晚清势力居多,且洋人居多,因此,大帅的势力不容小觑!”尤巧颜说道。
紧接着,尤巧颜的眼神黯淡下去,“只是……”
“尤太太有话不妨直说。”刘仁辅说道。
“大帅半路出身,并无书香背景,也无武世家族,因此他……为人粗犷,重情重义,嫉恶如仇。”尤巧颜思虑半晌,才望着刘仁辅说出这几个字。
“尤太太莫不是话里有话?”窈窕小心问道。
“大帅处理事情心狠手辣,他娶了几房太太之后,原配妻子也就是大房太太便心生嫉恨之意,本来,大房太太不是一般女子,她是关外东北军阀的亲生小姐,为了报复大帅不忠之意,私下联络东北军阀与京津洋人,想夺了大帅的权,因此……大帅将大太太暗自杀了!”尤巧颜说着,紧紧盯住刘仁辅与窈窕的脸。
“这么说,大帅这个人的确是心狠手辣,可回头想想,这世道,又有几个人不狠心,更何况是大帅这样想要天下的人?”窈窕苦笑着,无可奈何说道。
“你能这样想,也是最好,刘大夫想在京中立足,必得有一靠山,天下四分,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若能助得一方诸侯得到天下,也是救人之事。”
“尤太太的话说得很明白,我也懂其中之意,若太太有闲暇,就劳烦向大帅引荐引荐。”刘仁辅双手作拳,应道。
“明日吧,明日我便引你入帅府。”
尤巧颜喜不自胜,若刘仁辅能得大帅欢喜,那流云、秦府不是都有救了?
第二日一早,尤巧颜便带着刘仁辅去了帅府。
刘仁辅一身青白长衫,一只老旧的皮制药箱,不苟言笑,像世外闲来之人。
“巧颜啊,正念叨着,你就来了!”大帅老远就喊着,一到跟前,便一把搂住尤巧颜的腰,“我要的东西呢?”
“带了带了!”尤巧颜说着,将一只小锦囊递与大帅。
“这么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呢?”大帅一掂手里的曼陀罗,便换了颜色。
“莫急呦大帅!且看看今日我带来的这个人?”尤巧颜笑着,指指身后的青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