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不愧是做古玩生意的,长得就和刚从土里抛出来的僵尸差不多,脸上肌肉干瘪,一双鼓出来的死鱼眼,不说话的时候非常吓人,直接宰了放干血,估计都能冒充古尸卖出去。
长相本来就砢碜,脸这么一沉下来,就难看了。
赵泽君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毛毛的。
一边推开窗户,让房间里有点阳光,等站在阳光里,这才疑惑说:“不会是假的吧?不应该啊,我昨天给你看得那块,就是从这桌子上锯下来的,你看,这还有个缺口呢……”
说着,还指了指锯木头留下的缺口指给沈炼看。不过他不太敢靠近沈炼,万一这家伙真是妖孽成精呢?
沈炼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这话一点都不假。真是造了孽,好好的一块乌木板子,愣是你那个朋友糟蹋了,说他是败家子都是客气的。”
听说是真货,妖孽也没有在阳光下冒烟,赵泽君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不过话又说回来,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我那朋友又赌又懒,混到今天这一步,连祖宗棺材板都保不住,也是活该。”
沈炼意外的看了看赵泽君,说:“你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读老子?”
“我父亲喜欢看书,各种杂书,我从小跟着后面也看了不少。”赵泽君笑道。
“老子可不是杂书。”
沈炼拍了拍桌子,“行了,不说废话。还是说乌木,木头是好木头,不是金丝楠,好歹也是老楠木。不过给你那朋友搞成这副德行,大物件是做不成了,只能做手串小摆设,价钱不会太高。”
这张乌木桌子,对于赵泽君是意外之财,他也查过,不太可能卖出天价靠着它暴富,上辈子那种几吨重的大家伙,也不过几百万上千万而已。
而且乌木太烫手,价格差不多就可以尽快转手了,省的惹出麻烦,赵泽君可不想有关部门从天而降,给他发一张好人卡。
“您能开多少?”赵泽君直接问。
沈炼想了想,说:“要还是原来的棺材板子,三十万我都买,买回去我也不卖了,直接买回去打一副棺材,给自己将来预备着。不过现在这样,我只能给你十万。”
“十五万。”赵泽君说。
沈炼说:“各让一步吧,12万,总得让我有赚头。”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遇到漫天要价的任继福之流,赵泽君寸步不让,遇到像沈炼这样实实在在做买卖的,赵泽君也很好说话,呵呵一笑;“行,12万就12万,不过您帮我刻个乌木小佛像,我留个念想。”
“等于又便宜你好几千!行吧,你留个联系方式,做好了我联系你。”沈炼说。
顺利成交。
这天晚上,沈炼就找了几个工人把桌子抬走,钱是现金,用个小袋子装好交给赵泽君,两人留了电话,沈炼和给赵泽君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东西,也能拿到他这来收。
赵泽君知道他的背景,这家伙就是南方那个专业造假县出来的,渠道多得很。
十二万,摊在床上,像个小枕头,赵泽君拍了拍自己十八岁的嫩脸蛋,有点恍惚。
这一进一出的,买了四套房一个院子,等于一分钱没花,还赚了两万……我是该开心呢,还是很开心呢?
躺在钱上的生理感觉并不好,硬邦邦的挺膈人,不如棉花枕头舒服,不过心理情绪爽到爆,赵泽君觉得现在开心还为时过早,等什么时候能用钱搭成一张床就差不多了。
躺在现金枕头上,他反复回想着上辈子听说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