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建公司来人闹事的小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了下去,最后的消息是,最后给了那人三千块钱,打发走了。
各家公司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社会上对建筑公司有偏见,觉得干这一行得就一定是深颜色的社会。其实都不容易。上面要上供,同行要竞争,下面随便来个捣乱惹事的,还得想办法出钱安抚,不到万不得已,哪家公司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任继福那边按照赵泽君教得那套说辞,很顺利的就成了贺大鹏的‘帮凶’,大部分时间吃住都在三层楼里。
尤其是晚上,两个人轮番睡觉,防止拆迁办来硬的。
送吃喝的事情,赵泽君没跟任何人说,连姜萱都没刻意的透露,只让军子去办。
第四天夜里,军子借着在工地上监工的机会,一个人摸黑把一袋子吃喝送过去。
在高岗村喧嚣的工地上,探照灯光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赵泽君蹲在一块大石头上,问军子:“办妥了?”
军子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点点头,说:“我问他要了多少钱,他不肯说。”
“那不关咱们的事。”赵泽君挥挥手。
无论任继福找贺大鹏要了多少钱,他也没处花。
黄泉路上,不收过路过桥费。
赵泽君蹲在大石头上,掏出三支烟,一一点着,没抽,冲着三层小楼的方向,一字排开,任由它们自己燃尽。
……
宜江市一处垃圾堆放场,东南边的一块空地上,像是一大块废墟,平摊着好几十公分厚的建筑废料。
十几个穿着打扮都挺体面的人,此时却像垃圾工一样,背着篓子,拿着棍棒、铁夹子,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
垃圾场孙场长给赵泽君递了支烟,笑呵呵的说:“赵老板,您真是太会做生意了!佩服,佩服!”
赵泽君给孙场长点上烟,然后自己也点上:“收垃圾这活您也知道,利润是不小,方方面面要打点的也多,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想到先过滤一遍嘛。说不定有些好东西,一股脑被粉碎了,也怪可惜的。”
“是是是,你这朝大了说,那还是保护国家文物呢!”孙场长开玩笑说。
“不敢当,不敢当。咱们还是闷头赚钱的好。孙场长,我不一定天天来,我要是不在,就辛苦你了,有什么事您就找军子。他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事你别客气。”
“放心,我肯定给你看好了。”
军子老爹去世前是垃圾场职工,通过他联系上了孙场长,在垃圾场租用一块地,每天泽建公司的建筑废料拉出来,先不送到回收处理场,在垃圾场停留一天。
这一天里,赵泽君在古玩市场联系的七家古玩店的老板,外加沈炼一家,或者老板亲自来,或者是派伙计学徒来,在这些废料中,挑选出有价值的东西收购。
废墟里也不一定都是古董,实际上大部分不是。但总能多多少少找到些有收藏价值的东西,这就需要眼里和经验了。比如老的线装书、解放初期的粮票邮票,某年某个事件的纪念币,甚至某个时代的衣服,等等诸如此类,都有人愿意出钱收藏。
拆迁队刮第一遭地皮,惹眼的大物件肯定留不下,不过毕竟不是专业人士,眼力不行也没什么文化,再加上入场时间有限,第一趟地皮肯定刮得很糙。
孙场长这边除了收场地租用费外,赵泽君和他商量好了,每天不管卖出多少钱,拿出其中的5%,交给垃圾场,由他个人去经手这笔钱。
孙场长要做的事,除了确保泽建的垃圾顺利的运进、输出和存放外,还要帮着看场子,清点捡出来的有价值的东西,计数做账,同时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