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夜色的掩护,幽州军将士们憋着一股怒火,成功抵达了上庸城下。好在这个时代不缺树木,因此才得以让刘辟在短时间内造了足够多的攻城云梯。
“动作轻点!”一名伍长轻声的提醒着自己的手下。
“咔!”
“兄弟们跟我上!”眼瞅着云梯的顶端卡在了城垛之间,伍长轻声吆喝一声,口含钢刀,三步并作两步的向上爬去。
此时,城头上早已熟睡的守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幽州军的弓弩手们丝毫不敢携带,直到自己的袍泽即将登上城墙方才长出一口气。
“呵啊!”一名年长的守军撑着懒腰正在撒尿,然而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无数的黑影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城头,当他定眼看去,顿时冷汗直流!
“敌呜呜!”一同起身的年轻士卒正欲大喊,年长的士卒顾不得手上沾的尿水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命了!”小声的提醒道。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已经登上城头的幽州军,一个个凶神恶煞搬的扑了过来。
“吾等愿降!吾等愿降!”年长士卒立刻扔掉手中兵刃,连裤子都顾不得提便跪倒在地。
这一幕正巧被一位年轻人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壮士,陈壮士!”幽州军看着越走越近之人纷纷行礼。
“可知杨任何在?”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说话的乃是年长的之人。
“前面带路,随我来!”陈壮士大手一挥,身后的数十义军立刻跟随而去。
眼瞅着远去的身影,幽州军的伍长猛然开口道:“怎么看怎么像赵将军的身影!”
感慨之后,伍长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降卒又开始了一阵说教,总之就是幽州军优待降卒,从来不乱杀,只要大家不捣乱等等。
“毛三儿!汝又在叨叨啥!”这一声吼立刻让伍长紧张起来。
转身行礼一气呵成,一脸的笑容,看的眼前的一众降卒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凶巴巴的幽州军伍长吗?
“禀将军,小人正在教导降卒!嘿嘿!”毛三一脸的诡异笑容,看的刘辟一阵恶寒。
“不要辱了主公的名声,否则老子饶不了你!”刘辟笑骂了一句便匆匆下了城头。
刘辟越是如此,毛三心里越是乐呵。他们这批最早参加黄巾起义,在陈国降于霍羽的老兵越来越少了,那些幸存者大多数都官至百人将、千人将,个别人甚至已经成了校尉。唯独毛三还是个伍长。
不因其他,只因毛三犯过军纪,当初可是刘辟在霍羽面前力保才得以活命。现在想起来毛三都还有些后悔。好在被自己侮辱的女子愿意跟着毛三过,否则这条命估计早没了。
现今毛三膝下一儿一女,算是的得起祖宗了。回想起当初,衣不果腹,走投无路参加黄巾军,在想想现在的生活,毛三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自己参军养活一家,这是自家主公给的,犯了军法又被刘辟力保而活,毛三现在除了在新兵面前耍耍威风,见了刘辟和霍羽那可是低头哈腰,完全换了一个人。
“伍长?”一旁的年轻士卒望着流泪的毛三提醒道。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哭了!实话跟你们说,老子也是黄巾出生”之后的半个时辰,毛三这一伍的人乃至周围的降卒,都在听着毛三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过往。
为啥没有降卒逃跑?城上城下都是幽州军往哪跑,还不如坐下来听听热闹。这样的场景可不止发生在这一处,这就是幽州军战场转化兵源的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