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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京时间10:45,曹平走出虹桥机场,拨通了尤勇的电话。
不久后,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了曹平的面前,一个警察下车来对曹平说道:“是曹平先生吧?尤局安排我们来接你。”
我靠!曹平左右看了看,一些吃瓜群众已经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了,顾不上说话,曹平拉开后车门就钻进警车里,警察回到车上,开着车向延安高架开了过去。
坐进车里的曹平却有了闲情逸致看起了窗外的风景,尤勇既然有心情恶心自己,就说明他并没有真搞自己的意思,那曹平就放心了。
曹平问驾驶位的警察说道:“警官,你们尤局公子在哪个医院啊?”
警察看看后视镜,说道:“华山医院。”
“哦”曹平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尤局长什么样啊?凶不凶啊?”
警察目不斜视,说道:“我不太清楚。”
嘴还挺严,曹平见从这警察嘴里问不出什么,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路无言,警车一路畅通,开到了华山医院的停车场。警察带着曹平直接上到20层一间重症监护室,冲门口两个便衣点点头,警察敲了敲门,在里面答应一声后,推开门说道:“尤局,人我带来了。”说完,伸手请曹平进去。
迈步走入病房,曹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旁的尤勇,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坐的很直,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却有一头半花白的头发,虽然带着深深的倦容,但任谁也会认为这是个像钢铁般坚毅的男人,这就是所谓的气质么?
曹平缓步走过去,正想打个招呼,一低眼却看到了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尤浩然,曹平瞬间愣住了。
不提人品,原本印象中,尤浩然是个挺帅的小伙子,张扬,活力四射,尤其是一头红发,像一团火焰一般炽热,但这才是三个多月没见,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却让曹平怎么也和当初的尤浩然对不上号。
被子下的身体看不到,但仅仅是一张脸就让曹平有些不忍直视,光秃的脑袋,高耸的颧骨,深陷的两颊,简直就像个皮包骷髅。
一旁的尤勇默默掀开尤浩然身上的被子,解开病号服,一根根触目惊心的肋骨凸显,插着呼吸机的肺部只能保持轻微起伏,曹平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脖子能细到那种程度。尤勇轻轻摸着尤浩然光秃的脑袋,缓缓说道:“抽了三分之一血,头部营养不足,头发掉的厉害,就剃掉了。”
曹平顿时觉得如鲠在喉,良久,曹平看着尤勇认真说道:“尤先生,虽然我还是认为错不在我,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这是对于让一位父亲看到自己儿子受折磨却无能为力的抱歉。”
尤勇看着尤浩然,说道:“上个月,日本医院已经下了诊断,放弃治疗了,建议安乐死。”他抬起头看着曹平,说道:“你本来可以不打那个电话的。”
曹平摇摇头,说道:“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尤勇沉默良久,说道:“我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接到了思思的电话,是你给了我希望,可是,却是你造成了这一切,你觉得,我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你?”他只是回头看着曹平,曹平就已经感觉无地遁形,不是他的眼神多么可怕,只是一种愧疚,让曹平不由自主的移开目光。
伸手探向尤浩然的脉搏,曹平说道:“你也不必这样给我压力,昨天我就说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你搞我,我来是求自己一个心安,我想走,你也留不住我,这是来前的飞机票,给我报了。”说着,曹平从口袋里抽出登机牌扔到尤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