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想问他怎么跟在身后,但是咬了咬嘴唇,咽下这个愚蠢的问题。
“踏踏踏……”
三匹马都慢悠悠地在林间散步,不时地还伸头嚼一口横伸过来的树叶。
赵梅忍了又忍,还是不禁问道:“你,昨晚怎将水运仓库炸了?”
黎叶坐起身,认真地看了看她,解释道:“你不是说那个张经理叛变、害了老陈么?我给你们夫妻顺带报仇,不用谢我,我是雷……嗯,助人为快乐之本。”
他差点将尊敬的雷班长说漏嘴讲出来,好在应变及时刹住车。
赵梅横目看看他,就是见不得他得意的样子,轻声娇哼一声,才道:“人晚上不上班好么?那里都是日军驻守,你哪里打得着姓张的!”
黎叶一滞,随即笑了笑:“姓张的毕竟只是狗腿子,主谋还是鬼子,我消灭仓库驻守的那么多鬼子,同样也是给老陈报仇啊。至于,那个张经理,让他多活一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俩都出了城,他也报复不了你们。再说,他现在害怕还来不及,哪有心思顾及其它……”
赵梅冷笑一声,反驳道:“叛徒的心理,哪是一般人能够猜度的……”
她的乌鸦嘴非常灵验,只见身后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震动声音,随即附近的土石枝桠都震颤起来。
黎叶哈哈笑道:“得,甘拜下风,还真被你说着了。你看,那带头的胖子,不就是姓张的么?”
太远,赵梅看不见,接过黎叶递来的望远镜后,她看清后,沉默不语……
“你带着老陈到前面树林等我,我给他们留点纪念品。”
黎叶拍了拍赵梅的战马,让它快速跑了起来……
他则取出几个挎包、背包,用手雷、子弹等在树林中飞快地布置起来……
“吁!”
等他一骑双马,赶上赵梅跑得吐白沫的战马时,身后林子里,才传来一阵“轰轰轰”连锁爆炸声……
“老话讲过,逢林莫入啊!是真想追杀么?该!”
黎叶转头看去,林子里的鬼子骑兵被炸飞的场景,清晰在目。
“嘿嘿……”
那是他趁着赵梅策马飞驰赶路时,召唤出牵引车,取出一些备用榴炮弹,拆除引信后布雷做的陷阱,大威力不比用火炮打出的差。
“……”
赵梅只剩下剧烈的喘息,来平复内心的激荡和茫然。
这几次倍受震憾,原本想要甩脱黎叶,但是一马双人,毕竟跑不过一骑双马的黎叶。等黎叶追上她时,她脑子一度变得空白,至此什么心思和小动作都不敢想、不敢做了。
“放心,这次后,估计鬼子会死心、不再敢追来。”
黎叶的轻声宽慰,听在赵梅耳朵里,那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嗯哼……”
赵梅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哼,她再也顾不上其它,娇俏的脸蛋上顷刻间布满了红霞。
“哟,老陈醒了!想喝水么?还是温热的。”
黎叶赶紧跳下马,扶着赵梅下来,将缠绕二人的布条解开,慢慢地用水壶喂水给陈学漳。
“谢谢。嗯?这是哪里?”
陈学漳有些后知后觉,进入手术室他还是清醒的,醒来后就在河堤上,听着耳边潺潺流水,看着清晨早起的水鸟倒栽进入水中捕鱼,朝阳在水面铺开,荡漾成一波波的金鳞,生机勃勃,非常感触怡人。
“嗯,马上就到我们自家的小码头了。到时,我们走水路,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到鲁区,我给你在泉城中心医院安排了床位